馮卿失蹤的案子除了這個手機號碼就再也沒能找到其他有效的線索,馮卿老家派出所發了尋人啟示,陶樂知也開始忙著帶著小徒弟熟悉工作,這個事情就漸漸被拋到了腦後。
3月份的時候,市局調任通知正式下達,陳思靈擔任經偵支隊隊長,副隊長是省公安廳總隊調來的,叫陳誌軍,陶樂知並不怎麼喜歡這個人。
政委還是殷小紅,下轄縣、區成立刑警大隊,大隊長大部分都是從市局原來的人手中調過去的,算是內部流通,大家沒什麼意見。
但陶樂知這個副隊卻成了萬年老二,位置沒動,省廳調了一個支隊長過來,叫鄭國忠。
不光是下麵的人懵了,就連陳思靈也有些不理解,陶樂知能力不差,這些年破案率擺在那裡,要不然刑偵和經偵分家,市局也不能放心地讓陳思靈負責經偵。
陶樂知心裡沒覺得不痛快,反正在他看來這沒啥變化,但是陳思靈卻殺到了陳仲信的辦公室。
“陳局,省廳調支隊長過來,是省廳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上麵要調人過來,我怎麼可能攔得住嘛。”
陳仲信扶了扶眼鏡,打了個哈哈,但看著陳思靈氣得臉紅脖子粗,他知道這個事兒必須得給個解釋。
都是馮平帶出來的人,但陶樂知和陳思靈完全是兩個性子,陶樂知在這種事情上向來學不會主動爭取,陳思靈是眼裡揉不進沙子。
“論資曆,陶樂知跟我都差不多,論能力,我們兩個都是馮哥帶出來的,你心裡比誰都清楚,把我調到經偵擺明了就是要把刑偵丟給陶樂知,現在調了一個支隊長過來算什麼情況,讓他頂著副隊的名頭乾隊長的活兒,難道這個鄭國忠就是來鍍金的!”
最後一句話把陳仲信嚇了一跳,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你真覺得讓他當支隊長就好了?”
“至少對他更公平!”
陳思靈憤憤不平。
“你這丫頭,破案的時候挺聰明,怎麼這種事情上看不清楚。”無奈地撓了自己的地中海,陳仲信又繼續說道:“你們心裡放不下馮平的案子,我也放不下,但正陽市有兩百多萬人,每天要處理多少案子,你們心裡清楚,陶樂知這個小子愛鑽牛角尖,隻要發生命案,哪怕和馮平的案子有一點像,他都會想儘辦法讓兩個案子產生聯係,如果這種聯係是錯的,那浪費的就是我們所有人的時間和精力,也會影響其他案子的偵破情況。”
“但就因為這樣空降一個隊長下來,就算陶樂知自己不爭取,下麵的人也不會服氣。”
陳仲信的話讓陳思靈稍微冷靜了一些,但還是覺得不舒服,這種打抱不平也許是為了陶樂知。
也許是因為馮平。
“你當隊長的時候,知道什麼時候應該結案,但陶樂知搞不清狀況,趙婷那個案子,省廳多少雙眼睛在盯著,就等著我們出問題找借口塞人進來,要不是我讓你把案子結了,那臭小子又得查半年,我跟馮平打交道的時間比你們長,我當然更想知道當年的真相,但是這件事不能明著來,這裡還是正陽縣的時候,我就在這裡辦公,在這兒乾了快三十年,丫頭,你跟陶樂知都是我看著長起來的,你們很優秀,但也正是因為你這樣,我不想你們出事,也不想你們打草驚蛇,,以後後悔。正陽市的水……很深。”
這種感情牌陳思靈聽得多,但她捕捉到了一些和以前不一樣的信息。
“水很深”,“打草驚蛇”,是指馮平的案子,又或者不僅僅和馮平有關係?
“陳局,能不能說得再清楚一點。”
“你回去多想想,還有,告訴陶樂知那個愣頭青,過去的案子想查,要什麼資料,檔案室裡頭都有,回去吧。”
陳思靈覺得這番話聽得雲裡霧裡,又不知道要問些什麼,隻覺得自己一肚子氣進來的,怎麼這會兒幾句話就要被忽悠出去了?
“支隊長真不能給陶樂知?”
“人我都要過來了,再反悔,你讓我怎麼跟上麵交代?”
陳仲信語氣有些激動,話音剛落,躺在椅子上的身體一頓。
他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陳局,果然是你!”
陳思靈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來給陶樂知要說法的,差點就被這個老狐狸給忽悠了過去。
“對,是我跟上麵打申請要了鄭國忠,但這個人絕對不是來鍍金的,而且我不讓陶樂知做支隊長的原因說得很清楚了,他辦案的時候拎不清輕重,這個毛病改不掉,那是要出大問題的。”
陳思靈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最後想了想,把所有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裡。
似乎所有人都在忙著適應新的同事,新的組織,隻有陶樂知坐在電腦前,翻看著幾年前的案件資料,看上去和往常沒什麼變化。
“師父,支隊長沒給你,你心裡就不難受?”
趙峰剛來的時候看上去挺內向,但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陶樂知才發現,在新的環境裡這小子不怎麼愛說話,熟悉起來之後,活脫脫就是個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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