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哥?”鄭國忠嘴裡把這個稱呼咀嚼了幾遍,轉而問道:“房租是怎麼付的?”
“都是給的現金,大多數時候都是於喬付,不過有兩次是那個男人付的,對了,我還有他電話。”
房東說著,連忙翻出來那個“朱哥”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接通之後,對麵傳來是一個甜甜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房東傻眼了,這家夥要是也沒了,他就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這個“朱哥”有重大作案嫌疑,可是分局居然兩天什麼新的線索都沒抓到,這讓陶樂知和鄭國忠實在是有些費解。
“對了,那個叫張作艾的男人也有作案嫌疑,案發當天他也去過死者的住處,他自己承認的!”
張金海有些費解,這看上去老實膽小的房東自己人審的時候就光搖頭,說不知道沒見過,怎麼到了陶樂知這兒就跟倒豆子一樣把什麼話都交代了,整得自己像個單純的孩子。
他再次摸了摸自己帥氣的額前禿頭,感受到自己獨一無二的帥氣和聰明的絕頂,又覺得挽回了一些自信。
“關於於喬的其他信息你還有了解麼?”
“沒有了。”
“謝謝您配合工作。”陶樂知和鄭國忠站起來送房東出去,看著房東一步三回頭,越走越快的樣子,差點跌了個大跟頭。
估計這種情況再多來幾次,這老頭就要得ptsd了。
“查查這個所謂的朱哥,他跟於喬應該有經濟上的往來,張局,麻煩您給批個手續,我們去一趟銀行,查查於喬的銀行卡記錄。”
“行,陶老弟,你們有什麼要求直接找我。”
有了這二位,張金海感覺破案的速度一下子快了很多,他倒是沒什麼嫉妒,案子早一天破了,他的壓力就早一天卸掉,這才是正經事兒。
“對了,那個張作艾你們再審審,我覺得他也有問題。”
“知道了。”
陶樂知的聲音在走廊裡越來越遠。
倒不是張金海要抓著張作艾不放,隻不過一來張作艾確實有點問題,二來,就算這兩位過來把案子破了,他鳳霞區分局也不能真的什麼都沒乾吧,要是這二位回去在陳仲信耳朵旁邊說點悄悄話,嘮嘮家常,自己臉上掛不住。
總不能說自己這就抓了一個人,還是個嫖客,跟命案八竿子打不著。
出了分局的大門,倆人沒急著去銀行,靠著外麵的牆冒起了煙。
“你覺得這案子難不難?”鄭國忠眯著眼睛,右手插在口袋裡。
“我覺得應該沒啥大問題,最大的問題是這個張金海,就算凶手從他眼前走過去,他也不見得能逮住。”
陶樂知的話裡有著毫不掩飾的嘲諷,這個額前禿頂的老頭辦事情實在是有點不靠譜。
“你說我們倆來的任務是什麼?”
“趕緊把案子辦了唄。”
“我覺得啊,張局讓我們倆過來還有個原因,他快退休了,現在不少人就盯著這個位置,張局眼睛瞅得也緊,也許他辦案子不行,但就這麼個人能混到一個分局局長的位置,你說他擅長什麼?”
鄭國忠的話猛地點醒了陶樂知,他把煙頭丟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踩了踩,又撿起來裝到口袋裡:“對啊,這老家夥攀關係有一手啊。”
“所以,咱倆這次還有個任務,你跟刑警大隊的人熟,讓人盯緊點,多刨刨張金海的根子,要是這樣的人混上了市局領導的位置,那底下的人就遭殃了。”
鄭國忠的話意有所指,明顯在諷刺昨天早上的“大掃除”,這明顯是麵子工程。
嘮了一根煙的嗑,倆人決定分道揚鑣,鄭國忠帶著小劉去銀行查於喬的銀行流水,陶樂知再去案發現場找找靈感。
下午兩點多,這個點本身就不是陳村路的活動時間,再加上前段時間出了命案,大家更是諱莫如深,非必要不出門,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被請去喝茶,做買賣的人也都暫停營業,這會兒要是還敢玩遊龍戲水的活兒,那純純是往槍口上撞。
但陶樂知到陳村路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巷子裡有兩個大媽坐在門口嗑瓜子,嘮著最近的八卦。
一個穿著花格子外套的大媽嘴裡飛著唾沫星子:“要我說啊,就是那男的,我就說那聲音不對,你非說那是人家在玩什麼……什麼虐待,還說那是年輕人喜歡的東西,哪有人喜歡這種東西,不過話說回來,那天雨下的確實有點大,什麼聲音都聽不清楚了,誰知道那叫的聲音是不是在床上發出來的。”
“你管人家是不是在床上發出來的,你自己鬆了沒什麼感覺了,羨慕人家是吧。”
得,這真是困了就有人送枕頭了。
陶樂知二話沒說掏出電話就搖人過來,兩個大媽瓜子磕了一半聽到警車的聲音,還四處望了望準備看熱鬨,就看著警察直直地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這不能是來抓我們的吧。”
……
雖然陶樂知一再強調隻是谘詢點情況,兩個大媽還是嚇得直哆嗦,估計是沒見過這種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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