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鄭國忠的目標變了,他的首要目標,變成了先拔除張金海這個毒瘤。
鄭國忠覺得如果自己這麼些年是一直待在正陽市,張金海這個蛆蟲他早就掀了起來,但現在他在這還不到一年,實在沒有想到張金海藏得這麼深。
李林中的販毒案,萬有錢的詐騙案,廖平的案子,還有胡烈的自殺,小劉的犧牲,看似獨立的案子,最後居然都和張金海串在了一起。可即使是這樣,現在想順藤摸瓜也有點困難,張金海已經把可能暴露他的人都宰了。
但這會兒他想到了市局還關著一個老油條,張旭。
這個人表麵上跟張金海沒什麼聯係,可是他跟萬有錢有過接觸,而且應該不是一般的合作關係,是密切的“合作夥伴”,他也許知道萬有錢的消息,還有一個目前在強製戒毒的侯勇。
算算日子,侯勇差不多到時候了,之後就是上法庭。
張旭嘴緊,而且會裝傻,但人在市局就相對安全,總有辦法讓他吐點東西出來,現在要保護好侯勇,他跟著萬有錢的時間不短,應該知道些彆的事情,絕對不能讓他進監獄,一旦進去了,就說不好了。
因為監獄裡有內鬼。
方正從監獄調過來的時候陳仲信就覺得奇怪,當時他也沒細想,隻是覺得方正極度不專業的審訊像極了黑澀會的恐嚇,真正讓他們引起懷疑的,是方正每次審訊的人,都跟“那些人”有關係,如果是一般的刑事案件,方正的態度就會很敷衍。
直到萬有錢死的那一次,他才徹底確定方正就是一個內鬼,可是他調過來走的也是正常的手續,這就說明後麵還有人,一環扣一環,方正把自己的暴躁和不耐煩揮發得淋漓儘致,裝都沒裝一下。
就是這種不合常理的真實感讓所有人一開始都對他放鬆了警惕。
他借用審訊的機會,實際上是在觀察每一個嫌疑人的口供是不是有漏風的地方。
燈下黑,這些人玩兒的很明白,就是要讓方正看起來像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煞筆,連陳仲信和他都被蒙住了,還是陶樂知最先發現的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鄭國忠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進來。”
他拿起桌子上的保溫杯喝了幾口茶,順帶著習慣性啐了一口茶葉末子,就看到趙峰風風火火地走進來,反手“嘭”地一下關上了門。
“你小子輕點。”
興許是對陶樂知心裡有愧,鄭國忠對趙峰的包容性很高,而且很多事情都在有意地交給他去做,想讓他儘快成長起來。
畢竟是陶樂知的徒弟。
“我想辦法搞到了方正的另一個手機號碼,調出來了一條信息。”
“什麼辦法?”
“我找個兩個朋友幫忙,一個是做網絡安全的,一個在通訊集團,做網絡安全的那個哥們正好負責過一些醫院的網絡平台搭建,做了個後門繞進了市二院的授權平台,然後找到了被刪除的授權信息,而且授權信息是在我們調查之後刪除的,說明當時那張員工卡是醫院內部的人故意搞的。”
鄭國忠點了點頭,當時李耀陽的朋友說了三種可能,現在看起來就是第三種情況,醫院內部的人給了一張臨時的授權卡,對方通過這張授權卡拷貝了一張卡。
在警方調查的風頭過去之後,對方又刪除了這條信息。
“你繼續。”鄭國忠示意趙峰坐下來,給他倒了一杯水。
趙峰拉開凳子,掏出手機翻了幾下:“你看,就是這個人。”
他指了指一個監控的畫麵,一個人坐在電腦前,雖然看不到他在乾什麼,可是對照授權刪除的時間來看,這個人就沒乾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