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得了娘親的誇獎,覺得十分受用。
二郎眼睛一轉,“娘親,沒關係,我們來考考他好嗎?”
林月挑眉,用目光征詢了四個郎的意見,四個郎聽二郎這麼說,都挺有興趣的,她便點頭同意了,將造反權交給四個崽崽來決定。
四個郎湊到一起嘀咕了一陣子。
“程大夫,我家四個孩子說,想和你交流一下,再決定是不是收留你,你意下如何?”
程頤心下一喜,衝四個郎拱了拱手,“自然求之不得,請小公子們賜教。”
幾個人邊走邊說,到了村裡停牛車的地方,發現經過他們這一耽誤,牛車早就已經走了。
林月隻好租了一輛牛車回去。
他們坐在牛車上聊天,林月支愣著耳朵在聽,一聽之下才發現,四個郎這段時間跟她學的東西,竟然都記住了!
他們說起來頭頭是道,還能學以致用,舉一反三,真是令她刮目相看!
實在是太令她震驚了!他們真的好聰明!
程頤也被他們所懂的東西深深吸引住了,他原本以為四個小孩子而已,能懂得多少東西呢!沒想到他們懂許多藥理,這已經足夠令他驚奇了,而且有些藥理還是他所不知道的,他這才知道自己輕敵了!
於是調整了心態,拿出自己的十二分態度與他們交流。
林月也從他的言行舉止中看出來,程頤此人確實不錯,不僅有實打實的醫術,人也挺靠譜,在學識上更不差,聽他說自己還考過科舉,還曾經是當年春闈的第一名會元,原本他也是有機會考中狀元的,但他卻棄文從醫,一學便是二十載。
到了村裡,林月帶著他一路往家裡走去,她深知帶回來一個陌生人一定會遭人詬病,因此特意帶著程頤從村裡麵繞,也好叫人看見。
“程大夫,你在外行醫,可曾去過西北?”
程頤苦笑,“我正是從那邊過來的!”
“啊?”
林月一驚,那他一定了解西北那邊的情況,不等她問,程頤便說起了那邊的情況。
“西北那邊情況不太好,叛軍勢力日漸增強,我看懸!”
“叛軍?最開始不是匪患嗎?”
林月聽他直接說叛軍而不是匪患,便覺得事情或許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
“匪患隻是朝廷的說法而已,事實上一開始就是叛軍,他們擁護的是前朝皇帝後裔,目的就是要推翻現有的朝廷,而且他們大肆收買糧食,凡是投軍者,不僅給糧食,還分良田,而對於那些富農大戶,則是強取豪奪,所以,叛軍所到之處,是老百姓的福音,那些權貴富戶,來得及逃的都逃了,來不及的,就隻能淪為他們的工具,不僅為他們所用,還為他們斂財!”
“看來,他們不缺銀子!那為什麼還有許多老百姓要逃難呢!”
“那是自然,人家錢多著呢!我聽說啊!前朝留有寶藏呢!”
“但是,所謂叛軍,一定有上令下不達的情況,有些人為了私欲,所過之處,燒殺搶掠是一定的!所以說,戰亂也好,叛軍也罷,苦的都是百姓!”
程頤壓低聲音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