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西南,據說重病不起,一直在養病。”
玉露眼睛重又亮了起來,是啊!一個常年在西南養病的人,怎麼可能大老遠跑到這裡來,跟一個女子牽扯不清?
“不過,府裡從未有過女子進來,而且還住進了碧水閣,碧水閣可是離王爺的青山院隻有一牆之隔,那裡不是尋常人能住進去的,葛嬤嬤不會那麼沒有章法!”
玉露也不是完全沒有腦子,她的一番話令玉明自知是對的,因此沒有反駁。
倒是心頭也莫名多了一絲煩悶。
兩個人喂魚的心思也沒有了,坐在亭子裡相對無言。
半晌,玉露輕歎一口氣。
“其實,我已經心累了!若是王爺願意放我走,我倒是願意一走了之的!總比困在這四方天地裡好!”
“想我們當初在宮裡當差的時候,雖然每天都擔心差事做不好,會掉腦袋,但總歸到了年紀便會被放出宮去,還有一個盼頭,在這裡,我覺得一點盼頭都沒有了!”
玉明看了她一眼,神色裡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
“你呀!在宮裡當差能和現在比嗎?以前我們隻是一個下人,可在這西南王府裡,即使王爺從來沒有把我們放在心上,可咱們好歹也算是主子,手下還使喚著下人,吃穿不愁,每個月還有月例銀子。”
“再者,王爺至今未娶妻,連個妾室通房都沒有,你我是陛下賜給他的,未必就沒有機會,隻要王爺還顧及陛下的顏麵,我們也不能說沒有一點盼頭!”
“你啊!就不能想一點好的嗎?”
玉露神色倦怠,眼裡全無一點鬥誌,倒是十分泄氣。
“你說得倒好聽,可一年到頭,我們也見不到王爺,縱然有渾身的本事,也使不出來呀!”
“還有,王爺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是陛下的人,若他對陛下的做法不滿,根本就不會見我們,這些年不就是如此嗎?”
一句話說的玉明也默然不語,這些空守在這個院裡,除了供她們衣食住行,一日三餐,她們連府門都出不去,也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才能求葛嬤嬤放她們出去在街上逛逛。
就算她們打扮得再好,也沒人看!久而久之,兩個人也不願意出門了!
隻呆在這一方天地裡,就像籠中的金絲雀,虛度著時光。
眼下府裡這個女子的到來,無疑在她們平靜的湖麵上投進了一顆石子,令她們的心起了一絲漣漪。
“我還是覺得,那個女子來曆不明,單從葉二和三個嬤嬤對她的態度就說明她不簡單,就算是王府的客人,也不代表她就能住進碧水閣!”
“你說得對,我們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密切關注著他們的動靜,萬一王爺因此回來了!我們一定要以靜製動,萬不可壞事!”
玉明眼神堅定,如果真如玉露所說,她們便還有一次拚搏的機會!
“玉露,你明白了嗎?我們隻有這一次機會!”
玉露看著她茫然片刻,腦子也突然清明了,是啊!與其呆在這裡沒有盼頭,還不如搏一把!
於是衝她點了點頭。
“我明白!”
正說著話,院外突然飛進來一隻鳥,那隻鳥像是受了傷,跌跌撞撞地飛了一段後“吧嗒”一聲落在亭子外麵的草地上。
把亭子裡的人嚇了一跳。
“咦?這是什麼東西,不是真鳥!”
亭子外麵的下人好奇地過去一看,落在地上的是一個木頭做成的鳥,做得十分惟妙惟肖,隻是好像哪裡沒做好,飛不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