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離開山村之後,我媽很快就看到了在小鎮上生存與發展的重要風險。這種風險,在很大程度上來自一群有了一些閒錢卻沒有長大成熟的小孩子。這些小孩子的父母,有的是寵溺孩子之後無法管住孩子,有的是沒有更好的教育管理方法不斷試圖棍棒之下出孝子,讓孩子變得更加懦弱。無論是什麼樣的情況,這些孩子最終在一些錢的催化之下,聚集在一起,成為了社會不良少年。
很少有人有見微知著的能力,在金錢腐蝕人性的最初階段,多數人是難以認識並感知到它的風險的。因此,在這些小孩子手裡突然掌握了錢的威力,並用錢開始做一些小小的頑皮的事情時,很少有人將它特彆當回事,想著這不過是一些小孩子任性罷了。可是,當這些掌握了部分金錢的小孩開始走到一起,拿錢做一些看起來無傷大雅實際上已經漸漸趨向犯罪的事情時,人們才驚覺:這個地方的風氣有問題。
這時候,孩子們已經漸漸長大,管理起來比較困難,再加上他們的作惡已經相互之間形成了牽製,以至於難以將一個個孩子單獨從這種群體中解救出來。
在山村的時候,我媽能夠認識和感受到,在山村那種地方,因為鄉村親戚之間的相互羈絆,人們總是在縱容各種各樣的小惡,再加上大家有較多的農閒時間和較少的足夠自律,因此,大家能夠做成的事情,往往是比較淺近的。較好的事物,在農村難以得到足夠合適的保護,取得相對合適的結果,除非使用足夠力量的強權。可是,我爸媽並不願意使用權勢去處理山村裡的各種糾紛問題,結果自然就是選擇與山村略有疏離。
在改革開放的大潮下,我媽選擇離開農村,基本上算是比較準確的選擇了。但小鎮上的問題也隨著經濟的進一步發展而彰顯出來。以我們在學校傍晚組織學習,竟然有一群不懂事的同學故意擾亂為契機,我媽竟然漸漸看出了那個小鎮未來教育上可能存在的危機。
平時不點評任何人物好壞的她,終於開始忍不住提醒我們離一些同齡人遠一點。她提醒我:“那些孩子,他們的父母沒有給他們足夠的教育,他們有些拿錢不學好。和他們在一起,容易學壞。”
我相信,我媽這麼提醒我,也一定這麼提醒我哥。同樣,我媽也會提醒我和誰一起玩比較好。而我,在那段時間裡,玩耍的人漸漸變得少了起來,但那些一起玩的人水平也確實比較高了一些。
不得不說,得到機遇,往往也需要承受得住相應的風險。如何應對風險,才是對一個人最清晰的考驗。在山村的時候,雖然有不如意的地方,但安全感十足,能讓我們感受到危險的,莫過於那些會在不知不覺中鑽進屋子裡的蛇和其他那些帶有毒的小動物。大家無論怎麼說都是沾親帶故的,因此,平時沒有事的時候,是非常安全的。
到鎮上之後,人員組成相對複雜,但在鎮上的時間久一點,大家就都認識了。但所有的地方幾乎都帶著鎖,儘管有些鎖看起來並沒有太大的作用,但我所見之處,鎖越來越多了。我是小孩子,還有不少對我比較放心的人,比如負責書櫃的那位阿姨。但是,我能清晰感受到,大家的防範心增強了。
等到我的同學中都有了一些人用錢攛掇,帶著另外一些人開始攪擾其他人學習,我媽終於也開始擔心起鎮上的教育問題了。
我那時候不以為意,儘管有調皮搗蛋的人,但我們的學習成績不還是一直在穩步提升,直至保持在全鎮最前列?因為有這些,我才不擔心受那些人的影響和乾擾呢。不過,我再怎麼不擔憂,我媽還是開始默默擔憂了起來。
我曾經猜想過,也許不止我遇到了類似的事情,我哥或許也遇到了,甚至可能遇到的事情比我遇到的更加不可理解。畢竟,我是不容許任何人欺負的,我雖然不會去說什麼,但一旦惡劣到一定程度,我是敢於直接用行動亮明態度的。可是,我哥如果遇到了類似的事情,會那麼容易清楚表達態度嗎?也許會,也許不會。誰知道呢?
總之,我媽漸漸開始尋找起讓我們能夠擁有更好生存和發展條件的路徑來了。儘管,我媽從來不說什麼,但她的做法特彆清晰,那就是想儘一切辦法省錢,想儘一切辦法掙更多的錢。我們家的小店,產品越來越齊全。我媽的工作量因此漸漸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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