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瀚霖派去查探銀子是否真的發出去的手下回來了,他麵色凝重道:“大人,屬下探查到那些發往災地的銀子,竟然全是假的!”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宋瀚霖猶如被針紮一般,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滿臉不可置信地急切追問道:“你說什麼?從丞相府送往災區的銀子竟是假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真正的銀子又在哪裡?”
探子趕忙回答道:“屬下不知真銀被運到哪裡去了,屬下沿著運輸路線一路追查下去,發現送往各地的‘白銀’皆是用泡沫製成的假貨,而且就連糧食裡都摻雜著不少石子以充作糧食。”
宋瀚霖聽完,不禁冷笑一聲,咬牙切齒地道:“好一個魏昌隆啊!難怪他那日竟敢在朝堂之上如此口出狂言,說什麼要傾儘家財萬貫去賑濟災民。原來他早就暗中留好了這般後手!虧得本官多留了個心眼兒,特意派人前去查探一番,否則這樁善舉恐怕就要讓那個貪官給搶去了!”
一旁的康啟錄也是氣憤道:“魏昌隆此番行徑實在可惡至極,他這不僅犯下了欺君之罪,等到日後國庫再度充盈的時候,他還能把這些銀子要回來,可真是名利雙收!”
“做夢!”宋瀚霖怒不可遏地大喊一聲,其聲音猶如洪鐘一般響亮,“他不僅彆想要回這些銀子,本官還要當麵向皇上告發他犯下的這欺君之罪!”
“大人說得極是!”康啟錄還是不禁對宋瀚霖流露出欽佩之色,“在如此關鍵的節骨眼上,魏昌隆竟然還膽敢玩弄這般陰險狡詐的招數,竟敢明目張膽地欺騙當今聖上,他的膽子可真是大到令人咋舌啊!”
果真沒有怕死的貪官,隻有膽大鋌而走險的貪官。
宋瀚霖滿臉怒容,咬牙切齒地說道:“本官絕不會輕饒此等奸佞小人,待明日一早,我便要入宮麵聖,如實稟報此事,揭露魏昌隆的罪行!”
“且慢!”康啟錄趕忙出言勸阻道:“大人,請稍安勿躁!雖說如今咱們已然洞悉了魏昌隆所設下的奸計,但是我們並沒有實質證據,其他官員也不知此時,全憑我們一張嘴說,是沒多大作用的。而且你想想,為什麼魏昌隆敢如此大膽,便是猜到這亂世,土匪流氓眾多,且路途遙遠,想著這假銀定然是送不到災民手裡,半路上定會被亡命之徒劫走,到時候在把這罪行往土匪腦袋上一扣,咱們即使知道也沒用啊。”
宋瀚霖也想明白了,如果假銀被土匪劫去了,追查下來,也是那些土匪遭殃,和治官兵護送不力之罪,根本不會牽扯到魏昌隆的頭上,“那你的意思是?”
“下官認為,我們暗中派兵保護那些假銀,待到這批假銀被送至受災地區之後,屆時定會有當地的官員向聖上訴說他們所收到的竟是假銀一事。現在,咱們要暗中詳細追查魏昌隆究竟將那些真銀藏匿於何處。銀子是從丞相府發出的,全程官兵護送,但是災地收到的是假銀,而我們又找到了魏昌隆藏匿真銀的地方,等到那時,人贓並獲,定能給魏昌隆致命一擊,徹底將他繩之以法!”
宋瀚霖微微頷首,表示讚同康啟錄的提議,隨即果斷下令道:“嗯,康大人所言甚是有理!那就依你之計行事。事不宜遲,你速速帶人去暗中查探那魏昌隆到底把銀子都藏匿在了哪些地方,本官立馬派人去暗中護送那些假銀!”
“是,大人!”
月黑風高夜,萬籟俱寂,負責押送官銀的官兵們來到荒山野嶺,他們決定在此安營紮寨,稍作休整,待黎明破曉之時再繼續趕路。
而就在這看似平靜的營地周圍,早已隱藏著一群虎視眈眈的劫匪,就等著官兵們將銀子送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