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宮劍道班的門口。
除了有一個留下值班的師兄,還站著兩名身穿警服的警員。
其中年紀稍長的老警員目光銳利,掃視著周圍似乎在找著什麼東西。
“……大概了解了。”另一個年輕警員拿著小本和筆,滿臉堆笑道,“我最後再向您確定一下,您確定沒有看到一個身高175體重70公斤左右的人嗎?”
“都問三次了,是真沒看到!”那個師兄擺了擺手,一臉無奈道,“我們從中午開始一直在招生,這裡的人那麼多,哪能注意到這些。”
見狀,那名年輕警員也明白問不出什麼了,無奈地將筆夾進本子裡,抬手行禮道:“好吧,抱歉耽誤您的時間了,感謝您的配合。”
“是是,配合公安機關調查是每個公民應儘的義務嘛。”那名學徒歎了一口氣,沒好氣道。
簡單交談一兩句後,兩人轉身就要離開。
哢嚓。
在此刻無比靜謐空曠的道館內,身後傳來的開門聲清脆回蕩,就像是石頭落在水麵泛起波瀾,老警員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喲,楚師弟,睡醒了啊?齊師弟,你們這是要回去了?”
轉頭看到楚子航推開門後愣在原地,齊修遠從他身後麵色如常走了出來,那名師兄也沒在意楚子航的表現,臉上的鬱色一掃而空,笑容滿麵地打了個招呼。
楚子航和齊修遠算是源老頭的親傳,但兩人是學生中年紀最小的,也從來不擺親傳弟子的譜兒,對年紀稍大的學生都是以師兄相稱,所以兩人在班裡的人緣不錯。
“是啊。”
齊修遠的視線從那兩名警員身上掃過,與那名老警員投來的打量目光短暫接觸,自然而然地移向那個師兄笑了笑道:“時間有點晚了,也該回去了。”
“需要我開車送你們回去嗎?”
“不用,師兄你不是還要值班嗎,我們叫車了,就不麻煩你了。”
齊修遠婉拒了他,那名老警員卻突然開口道:“你們就是齊修遠和楚子航?”
聞言,齊修遠似乎才注意到兩人,目光看向那兩名警員,愣了一下道:“我是齊修遠,你們……”
“你昨晚在哪?”
不等齊修遠把話說完,那名老警員就打斷道。
那名師兄這才注意到兩名警員還沒離開,尤其是見到那名老警員還在用審視的目光打量齊修遠,頓時不滿皺眉道:“你們還有什麼事嗎?”
“啊,沒,沒有了。”那名年輕警員似乎也有些詫異,連忙拉了一下身旁前輩的衣服,“李哥,怎麼了?”
“……沒事,職業病犯了,抱歉,我們這就走。”
老警員回過神來,似乎意識到自己的眼神和語氣有些冒犯了,對齊修遠微微點頭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隻是似乎因為不愛笑的原因,導致這個笑容有些僵硬。
不過,在轉身離開前,他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楚子航。
“這是在人口普查?”齊修遠走過來疑惑道。
“什麼人口普查啊。”那名師兄搖了搖頭歎息道,“是有一個跨省通緝犯來到咱們這裡了,宰了四個不長眼睛的小混混,這不是在排查呢。”
聞言,楚子航不由皺了皺眉,瞥了眼一旁笑容人畜無害的齊修遠,已經猜到了對方口中的“跨省通緝犯”正是自己身旁這位。
但是,他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會被套上“跨省通緝犯”的名頭?
難道是故意模仿了某個通緝犯的殺人方式引偏了警方的調查思路?
這確實像是齊修遠能做出來的事情。
想到這裡,楚子航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感覺自己這一天歎氣的次數,已經是自己平時一個月的量了。
可是,年僅十五歲,手裡就有四條人命,這真的正常嗎?
有這樣一個朋友,就算是楚子航,也感覺壓力好大。
幸好他平時就是一個麵癱,不然剛才可能就要露餡了。
“幫他找一個心理醫生?”楚子航不由在心中想道。
總感覺如果再有警察上門,再被嚇個幾次,要找心理醫生的就是他了。
嘀嘀。
少年宮外傳來熟悉的車笛聲,打斷了楚子航一團亂麻的思緒,齊修遠也聽出了聲音便笑道:“不說了師兄,車來接我們了,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