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還沒有進監獄,但卻已經戴上腳鐐,這種感覺說不出的詭異,原本就忐忑的心,變得更加不安,甚至還有些狂躁。
7個名額仿佛是一座大山,壓在大家夥的心頭,有心人已經開始回憶,這一批人裡,誰的身上有黑料。如果這批人裡沒有,那麼自己還記得有誰的黑料。
朋友就是用來賣的,更何況現在要出賣的,連朋友都不能算上。自己的屁股乾不乾淨,自己的心裡清楚,主動交代一些問題,也算是戴罪立功,萬一彆人也舉報了自己,而自己有了立功的表現,受到處罰時也能輕一些。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能夠踩著彆人的腦袋,減輕自己的罪責,這筆買賣不管怎麼看,都非常劃算。
於是放在走廊上的紙筆,一下少了很多。甚至還有人提筆忘字,需要字典。再後來肖子光弄了兩台錄音機,又放了三十多卷磁帶,也就是一天的功夫,這些磁帶都被錄滿了。
辦案的過程中,物證有文字類的,也有錄音跟錄像類。文字有時候,沒有圖像跟聲音更加的直觀,有了這一盤盤的錄像帶,對整個案件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
當肖子光聽了幾盤錄音後,便發現另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些人急於戴罪立功,開始不斷的攀咬案外人,甚至有些線索完全的捕風捉影。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繼續走下去,說不定能在天海市,形成小規模的文字獄。
雖然看似拿到了不少的材料,實際上關乎這個案件的,能夠用上的,其實並不多。肖子光沉思了一會,並沒有叫停,而是又買了幾十卷磁帶,繼續放在走廊上。
給這些人找點事情做,對誰都好!
公安局裡的局長辦公室,孫局長望著辦公桌上的盆栽“這東西就是蘭花嗎?聽說價格不菲,好些的一盆就要幾十萬?”
“那是名貴的蘭花,最好的那個檔次,價格上百萬。”熊耀輝說著,拿出一本證書“我這盆比較便宜,五萬塊錢。這是證書,拿到苗木市場店,就能變現。”
熊耀輝把證書打開,還指了指裡麵的發票,對著孫局長笑了笑。
“這也太名貴了,我可不能收!”孫局長嘴上說的客套,手裡卻沒閒著,接過了證書,還仔細端詳著發票。
確認上麵的金額真是五萬,孫局長臉上的笑容更勝,然後很隨意的說“聽說肖子光在黨校裡,給人戴腳鐐了!這影響恐怕有些不好。”
“不戴沒辦法,剛住進去第一天,就有三個人鬨了幺蛾子,又是翻牆,又是打電話,搞的像諜戰片,聽說其中一個還是我宗親。”熊耀輝說著歎息一聲“亂世用重典,這幫不讓人省心的玩意,就該這樣收拾他們。”
孫局長歎息“說的也是,天海正逢多事之秋,這幫人不想著做好工作,就想著蠅營狗苟。聽說還有人胡亂的攀咬,如果就這樣放任下去,等著聯合調查組的人來了,恐怕不利於天海市的風評。”
跟聰明人聊天就是舒服,熊耀輝都沒有提的事情,被孫局長主動說出來了!
原本隻有16人的名單,如果放任這幫人隨意攀咬下去,可能會變成32人,或者64人,甚至160人!
那時候不止是整個天海市的官場地震,就連熊耀輝想要順序接班,也會變成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