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漓坐在男人的懷裡,一眨不眨的和他對視著,一時間竟難以回答他這個問題。
男人似乎沒有多大的耐心,又是沉沉的一聲:“說話。”
薑晚漓調整了一下呼吸,這才開口:“裴總,您這不是好好的嗎?不要說那種話詛咒自己。”
裴靳修依然盯著她:“那你剛才哭什麼?知道我死了,你很難過?”
他此刻注視她的目光越加犀利了,薑晚漓都不敢和他繼續對視。
她頭皮有些發麻:“您要是真出事,我想很多人都會難過。”
裴靳修眸光微凝,顯然這不是他想聽到的答案。
“我現在問的是你。”他手指捏緊她的下巴,英俊的臉又湊近她一些:“你會不會傷心難過?”
薑晚漓心弦微微收緊:“我……”
他靠得太近了,她的呼吸心跳都被影響。
好不容易才維持清醒:“我當然也會難過。”
男人聽到她這話,眼裡有微光流轉:“是嗎?”
“是……畢竟,沒有哪個老板會給我那麼高的年薪了。”薑晚漓接著來這麼一句。
一瞬間,她看到男人那張俊美的臉,肉眼可見的沉冷下去。
甚至從他身上感覺到一股寒意,她忍不住打一個寒顫。
裴靳修咬著牙道:“你是因為這個難過?”
薑晚漓扯扯唇乾笑:“當、當然……不然還能為了什麼?”
她這話說完,不自覺垂了眼眸,真的不敢再看他。
“薑晚漓,你……”男人的聲音冷得不能再冷了。
下一秒,她就被他推開。
薑晚漓連忙穩住身子,才不至於被他推倒在地上。
隨即聽到男人冷冽的一句:“你真是好樣的。”
裴靳修接著控製輪椅轉過身去,他要回病房。
她看著喜怒無常的男人,心裡有點慌。
隻是他的輪椅往前移動一下就停住,又聽到他說:“既然如此,最好收起你的眼淚,你沒資格為我哭喪。”
他說完,這次是真的走了。
薑晚漓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進病房,接著那房門被他關上。
不知道為什麼,薑晚漓繃緊的心弦反而鬆了鬆。
隻是他最後那一句話,縈繞在她的心頭難以揮去。
是啊,她有什麼資格為他哭喪?
她是他的誰?
可是她以為他死的時候,心裡真的很傷心難過,沒辦法控製眼淚落下來。
左言剛才躲到一邊去了,此時看到他們不歡而散才走回來。
薑晚漓看到他,忍不住問:“左特助,裴總這次為什麼出車禍?他傷到哪裡了?”
左言搞不懂他們兩個,明明都很想見對方,怎麼一見麵,還沒說幾句話又鬨翻。
事到如今,他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裴總傷了這裡。”
薑晚漓一驚,也是不解:“他車禍撞傷了心臟嗎?”
左言見她一本正經卻又很是擔心的樣子,終於明白裴總為什麼生氣。
他有些無奈的一笑:“我的意思是,車禍沒讓他受多大的傷,反倒是薑設計師你,傷了他的心。”
薑晚漓聞言一怔,一時間說不出話。
左言繼續說:“裴總是在你們吵架那天出的車禍,那一晚的酒會他喝得比平時多,還堅持要自己開車回去,不知道怎麼的,他就撞上了路邊的綠化帶,好在他當時的車速不快,身上沒什麼嚴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