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同意跟裴靳修來裴家吃飯,就是想防止他和家裡人吵起來。
誰能想到這才一進門,父子倆就劍拔弩張,恨不得把對方掐死。
謝珩倒是想開口勸一勸,可裴靳修的話實在太刺激人。
如果他是裴仁業,都要忍不住一巴掌給他揮過去。
裴靳修那話的意思不就是,他那個渣爹婚內強暴了他母親,以至於生下他這個不孝子。
至於裴仁業究竟有沒有做那樣的事情?這誰又清楚呢?
裴靳修話是那樣說,但他又怎麼知道父母的這種事?
所以這一時間想要勸架,他也不知該怎麼勸。
裴靳修完全無視其他人的神情,控製輪椅徑直往客廳裡麵去。
裴仁業緊緊抓著紅木椅扶手,他手背的青筋一根根凸顯。可見他此刻在隱忍著強大的怒意。
而裴靳修還像沒事人那樣進來,他的怒火一瞬間引爆。
他猛的一拍木椅扶手,惱怒低喝:“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跟你媽的事,你知道什麼!”
裴靳修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但眼底深寒:“你和我媽之間究竟怎麼回事,你心裡非常清楚,難道還要我在大家麵前說出來嗎?”
裴仁業氣得開始喘大氣,猛地站起來指著他:“你……你好啊,那你就說出來,到底是你媽對不起我,還是我對不起她?”
裴靳修不躲不散的和他對視:“你真要我說出來?你真不要臉了?”
他還真是一句比一句氣人。
裴仁業氣得臉都漲紅,不管不顧大喝:“我怎麼就不要臉了?你有什麼都全部給我說出來!”
眼看裴靳修還真要開口說什麼,裴老爺子終究忍不住:“夠了,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
裴老爺子很少動怒,但這一次是真的生氣:“都是陳年往事,還拿出來吵什麼?”
他瞪著裴仁業,冷聲道:“靳修一句話就讓你暴怒,如果你沒有錯,你生那麼大的氣乾什麼?”
裴仁業沒好氣的轉頭看著老爺子:“爸,你什麼都不清楚,就不要輕易下定論判我的錯!”
裴老爺子沒有理會他,而是看著裴靳修,同樣責備:“你也是的,我每次要你回來吃飯,你就跟你父親大吵一架,有時候我真的想,如果殺人不犯法,你們兩個乾脆各選一件武器去大殺一場,誰贏誰活看你們的本事,省得你們兩個每次你一見麵就是吵。”
裴靳修薄唇勾起冷弧:“如果可以那樣,我倒是想那樣做。”
裴仁業聽到他這麼說,帶著怒火的目光又盯著他:“嗬嗬,看來你真想要我的命,想把你老子殺死是不是?想為你媽報仇嗎?我再跟你說一次,你媽的死和我無關,就算是錯,那也是她有錯在先,是她對不起我!”
裴靳修神色一瞬幽冷:“那不如你到地下去,跟她爭論誰對誰錯。”
“你……”裴仁業豈會聽不出來,他這話是在詛咒他死。
柳芝蘭此時站起來拉住裴仁業,和往常一樣開始充當和事佬:“好了好了,你彆和靳修吵了,你也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反正誰對誰錯,老天自然有眼看,你何必和他爭那麼多。”
裴靳修冷冽的目光轉向柳芝蘭,語氣更是幽冷:“你說的沒錯,老天會有眼看,到底誰上天堂誰下地獄,終究會有結果。”
謝珩聽得頭有些大,這會站出來說:“靳修,你不是說回來吃一頓飯嗎?那這飯還吃不吃?要是不吃就跟我走。”
反正他們架已經吵過了,他尋思著,裴靳修應該也沒什麼心情,繼續和他那渣爹一起吃飯。
那還不如現在就跟他走,畢竟薑晚漓那邊還在等著他。
然而裴靳修還是要留下吃飯:“來都來了,不把肚子填飽再走怎麼行?”
裴靳修沒有多言,看向管家問道:“可以開飯了嗎?”
管家馬上說:“可以可以,大家都去餐廳吧。”
裴靳修不看其他人,隻對謝珩說:“去吃飯。”
他先一步往餐廳去。
裴家其他人此時都還心有餘悸,看來這一頓飯,吃得不會那麼暢快了。
葉瑞珠拉了拉兒子的衣袖,低聲警告:“等下你給我乖乖閉嘴吃飯,什麼話都不要說,聽到了嗎?”
他們二房可不想卷進,那對父子的戰爭中。
裴靳容不由得好笑道:“媽,你讓我閉嘴怎麼吃飯?”
葉瑞珠往他肩上拍一巴掌:“你不要跟我耍嘴皮子,記住我的話!”
裴靳容看著裴靳修的身影,眼底有什麼微微一閃,嘴角勾著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
說實話,經過剛才他們那樣一吵,裴老爺子此刻都沒什麼吃飯的心情了,但裴靳修難得回來,一家人難得坐在一起,這飯還是吃了吧。
大概是一進門就吵過架,接下來這頓飯大家都沒在說什麼話,異常平靜的結束了一頓,索然無味的晚餐。
謝珩剛把飯碗放下,就迫不及待對裴靳修說:“我們可以走了吧?”
裴靳修瞧著他:“你有那麼著急?到底是什麼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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