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正屋前,她看見宋氏直挺挺的跪著,柳清如偎在萊老太太懷裡,笑的花枝亂顫。
柳國公和柳文柏一臉疼愛的看著她,沒人替宋氏求情。
柳長安心裡悲涼,雙手冰冷,半晌,苦笑一聲,轉身離開,她來到正院外麵,抄手立在樹蔭下,目光茫然地呆呆站著。
石子路上,柳文瑞和柳旺兒的身影出現,他們往正院方向走來,行至半路,柳長安眼睜睜看見,柳文瑞抬腿絆了旺兒一下。
‘啪!’
柳旺兒摔倒,手裡捧的盒子砸到地上,整個翻開,裡麵的玉鐲摔成三折。
“狗奴才,這是我精心給清如挑的生辰禮,足足花了我三千兩,賣了你一百個也賠不起!”
柳文瑞恙怒,一個窩心腳踹過去。
“啊!”柳旺兒被踹翻在地上,疼得蜷縮起身子。
“自大妄為,給臉不要臉,來人,把他給我壓到二門口,狠狠打一百板子!”
柳文瑞指桑罵槐,覺得心裡出了口惡氣。
“帶走,馬上帶走,今兒小爺讓這些狗奴才知道知道,誰才是主子!”
“是!”小廝領命,抬起柳旺兒就走。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柳長安猝不及防。
“一百板子?”
前世旺兒就是被打了板子,腿殘身廢,淒苦而死,今生,巫蠱之事尚未發生,柳文瑞怎麼突然發難?
難道是?
“是我,柳文瑞因為我遷怒旺兒了!”她自語,旋即反應過來,心裡又慌又怕,她急忙從懷裡掏出蕭綽給的玉佩,塞到守門的桂圓手裡,“你拿著這個去春梨院,求見太子,就說柳長安有事請他了……”
說罷,轉身往二門口飛快地跑。
——
寧國公府,二門口。
柳旺兒被七手八腳地扒了褲子,按趴在條凳上。
他捂著疼痛的胸口,清秀臉龐昂著,茫然無措地瞧著柳文瑞。
“二少爺,奴不是故意摔碎大小姐的生辰禮,是有人絆了奴,奴才摔跤的,求二少爺明鑒……”柳旺兒祈求,雙眼清澄。
他還覺得柳文瑞是個好主子,不會冤枉他,解釋清楚了,就會替他做主。
“現在還跟本少爺求情,沒見過你這麼憨蠢的!”柳文瑞嗤笑,抬腿踢向凳子。
他調教了十幾年,天真單純的小書童,本來想著在養兩年,跟好友們把玩把玩,沒想到白白葬送了。
真有些可惜。
“哎啊!”
柳順兒被踹下來,胸口疼得他眼前發黑。
柳文瑞臉色驀然冷了,厲聲道:“打,狠狠地打。”
留著玩是泄火,是舒坦,今兒死了,能看見柳長安悔不當初,痛不欲生的模樣,同樣是痛快。
也不差什麼。
“是,二少爺。”
幾個粗壯家丁聞言,挾著柳旺兒放到條凳上,又有人拿來四指寬,三指厚,浸了桐油的板子,高高舉起。
板子夾著風聲,衝著柳旺兒的腰背砸下。
“住手!”
柳長安衝過來,聲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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