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世子!”他目光轉向柳文柏,淡漠聲線彌漫冷凝,“夏朝以孝治國,國公夫人乃是母後之妹,孤的姨母。”
“生母教誨,不曾飽含感恩領下慈訓,反倒忤逆不孝。”
“忤逆十惡之罪,麵君不跪,大不敬之罪。”
十惡大罪,直接被扣到頭上,柳文柏不敢置信,渾身亂顫,跪地都不穩了。
柳家人也是怕得不行,臉色乍青乍白。
蕭綽居高臨下,冷聲斷道:“孤聽聞,柳世子自幼被老國公教導,不曾領過慈母之訓,怪不得國法家規,都學到了狗肚子裡。”
“成了這樣大逆之人。”
“太,太子爺……”
一句‘大逆之人’,壓得柳家人抬不起頭來,柳文柏滿臉恐怕,心驚肉跳之下,嘴唇都白了。
東宮一係和寧國公府的關係,向來很好,宋皇後是宋家長女,宋氏卻是幼妹,長姐如母,宋氏是宋皇後看大的。
太子礙於祭祀之事,避宮獨居,都沒住承恩公府,反倒小居在柳家,宋氏的三個孩子,平日見太子都不需下跪,稱呼也是代表親密的‘太子表哥’,而非‘殿下’。
親緣壓過君臣。
柳文柏萬萬沒想到,太子會突然翻臉不認人?
麵對太子冷厲的臉,刻薄寡恩的模樣,他徹底體會外人所言:‘太子喜怒無常’,壓下心頭的恐懼屈辱,他不甘不願地看向宋氏。
“娘!”
他也不喚‘母親’了,膝蓋動彈,想往起爬,“太子表哥是在替你報不平,你說句話啊!”
宋氏神色擔憂,身體向前探了探,嘴唇嚅動。
然而柳長安卻捂著肚子,瑟縮輕呼。
宋氏猛地回頭,看著自己扶的小姑娘,慘白臉色,忍痛忍的冷汗直流的模樣,她紅著眼擰頭。
“柳世子聽不懂人話嗎?孤言你不懂規矩!”
“劉氏,教他何為麵君禮儀?”蕭綽臉色一冷。
一臉嚴肅的劉嬤嬤,特意擺出刻薄嘴臉,上前薅住柳文柏的頭發,在他驚愕掙紮的眼裡,獰笑說道:“柳世子,臣子麵見東宮,當行三拜九叩之大禮?”
“世子沒學過?不要緊,老奴來教你!”
說罷,按著將他的腦袋猛猛撞向地麵。
‘呯呯呯’。
整整三下,隨後,抬腿踹向他的腿彎兒,就聽‘嘎嘣’一聲,柳文柏五體投地。
劉嬤嬤接著按他的頭,讓他‘九拜’。
柳文柏額頭飛速紅腫,嘴邊逸出痛呼,柳長安杏眼圓睜,驚疑他可能腦仁都磕散黃兒了。
柳家人更是恐懼不已。
柳清如都嚇呆了,萊老太太更是哭喊著磕頭,聲聲乞求著,“殿下恕罪,文柏知道錯了。”
“嬤嬤手下留情。”
劉嬤嬤手下不停,按著柳文柏把三拜九叩都實施完了,眼見他額頭流出血來,才住了手,施然起身,恭敬回到蕭綽身後。
“殿下,老奴教完柳世子規矩了。”
蕭綽頷首,煙眸微掃。
劉嬤嬤上前一步,朗聲道:“殿下寬宏大量,教導了爾等規矩,爾等,還不謝恩!”
“這,這……”萊老太太顫聲,膝行向前,“萊,萊氏領寧國公府一眾,拜謝太子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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