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王晉會死?
這跟他預想的,半點不一樣?
“京兆衙門的衙役送回來的?”柳文柏心思煩亂,表情一時殺氣騰騰,一時謹慎思量。
果然如同柳長安所猜,想的有點太多了。
他擰眉,沉吟片刻後,親自起身來到前院,準備審一審衙役們和柳長安,誰知,剛剛來到前院客房,推門而入。
一眼,他看見了宋氏。
“母親,您,您為什麼會在這裡?”柳文柏心中大急,脫口而出。
宋氏回頭,溫婉臉上布滿擔憂和後怕,“我聽說長安出事,又是土匪又是死人,放心不下,過來看看~”
“你也聽說了?是過來問的?”
“哎,管家說,你那個姓王的小廝,被土匪給殺了,真是,光天化日,天子腳下,那些個匪類,怎麼敢殺人的!”
“呃……”柳文柏看著她驚懼交加的臉,聲音噎住,視線來回在她和柳長安身上巡視。
柳長安的眼窩濕潤,鼻頭哭的通紅,表情滿是恐懼,隱隱帶著幾分,不憤自己倒黴的氣息。
宋氏攬著她的肩膀,擔憂憐惜。
柳長安不知道王晉要殺她?也不知道那是他派的人?那她接觸柳餘之事,真的隻是意外嗎?
宋氏不是個會做戲的人,今天請安時,他試探觀察許久,宋氏待他依然如初,沒有不對的地方,所以……
柳文柏內心飛快思量著,麵上倒是體貼幾句,“母親不用怕,前幾日,我聽爹爹說,唐將軍在早朝上,提了京城附近幾窩山匪的事,萬歲爺已經派了皇城衛去剿匪,應該很快就會平息的。”
“隻是近幾天,母親不要出城就好。”
“都出人命了,哪還敢出城呢?”宋氏歎息,沮喪道:“最近也不知是怎麼了?哪哪都不順利,寧國公府那邊拒了婚事,長安更遇見土匪,你的小廝好好一條性命,居然沒了!”
“哎,他是替府裡辦差時遇難的,咱們不能不管他,文柏,你那小廝的家眷妻兒,父母之流,你記得告訴我,我替他們安排個活計,好過日子。”
柳文柏身邊的人,都是老國公安排的,不走內宅帳麵兒,宋氏是不清楚的。
“好!”柳文柏沉聲,眉宇間浮出不悅之色。
柳長安和王晉,區區婢女奴才,怎麼配跟他的婚事相提並論?
宋氏,嗬嗬,糊塗無知。
他嗤聲,又看向柳長安,見她拉著宋氏的手,默默垂淚,怕到不行的樣子,心裡著急想要詢問衙役,就好言好語把宋氏和柳長安打發走。
“母親,你們先回去吧,這些外務,讓我和管事來處理好了。”
“好。”宋氏應聲,帶著柳長安離開。
臨出門時,柳長安回眸去看,見柳文柏目光灼灼地凝視衙役們,聲聲逼問。
她不由抿唇,冷笑出聲。
問吧,衙役們知道的,全是她編出來混淆視聽的。
柳文柏,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嗬嗬,倒看看你能審出什麼來?
——
當然,是什麼都問不出來的。
衙役們把柳長安編的那套話,全都告訴柳文柏後,成功地讓他……更加混亂了。
“怎麼還有什麼義士?擱哪冒出來的啊?”
修善堂,柳文柏狠狠拍著桌子,神色陰冷,眼神變幻莫測。
兩個麵貌平庸的中年男人,恭敬站立著。
他們跟王晉一樣,都是老國爺賜給柳文柏的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