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看幾眼,莫名有股子背後發涼的感覺。
此人正是曲貴妃之子,燕王蕭詢。
被簇擁向前走,他迎麵跟蕭綽撞了個臉對臉。
“太子哥哥,真是巧了,這個時候,您怎麼過來了?”他笑著,看似熱情,然而,那天生刻薄的長相,給他的熱情平添了幾分刻意。
“孤來拜見母後。”
蕭綽停步,眉眼淡淡。
“邊關告急,承恩公爺禦敵胡人,他那麼大年紀了,尚在跟人兵刀相見,母後難免擔心,太子哥哥過來陪伴是應該的!”
燕王聞言,瞬間擺出副內疚不已的模樣,歎聲道:“說來慚愧,母後對下慈愛,臣弟受她之恩,此時應該陪著她,就算不能解她心憂,好歹算是彩衣娛親,博她歡顏一笑,也是臣弟的孝順了。”
“但是可惜,天母天性喜歡清靜,臣弟幾次前往拜見,竟沒給機會,幸好有太子哥哥能承歡她膝下,臣弟也多少放心些!”
他言辭懇切的根本不像個庶出皇子,那副孝順兒子的作風,把太子都比下去了。
更趁的宋皇後不近人情。
一宮皇後,天下之母,按理滿宮的庶皇子、庶皇女都是宋皇後的孩子,她應該一視同仁,燕王那樣孝順,幾次三番請求,皇後都不垂憐,連個‘孝順’的基礎都不給人家。
這是不慈。
況且,他一個庶出子,都能體諒承恩公邊關禦敵,皇後心情不佳,屢番關心,反倒是太子,還要他提醒……
也顯出了太子的不孝。
幾句親切關心的話語間,把宋皇後和太子‘內涵’了個翻,又側麵誇獎自己。
蕭綽很習慣燕王這種虛偽、作做、一段話,帶著十七八個心眼子的行事風格了,長眉都不曾掀一下,他淡淡地道:“知道你孝順,隻是母後身體不適,怕把過給你,這也是母後的體貼,你做兒子的,要感恩領情!”
對著‘惡心人’,誰不會呢?
蕭綽仿佛解釋,實則‘敲打’。
燕王微微一怔,旋即展顏,眉眼擔憂,“哎啊,感恩母後,是臣弟每日三省,都要做的事,隻是,聽太子哥哥說,母後的病居然過人,那臣弟真有些擔心太子哥哥了!”
“您東宮之尊,朝廷和父皇都離不開你啊!”
“要是病了怎麼辦?”
那不就賴宋皇後不顧朝政,側麵證明她不配國母嗎?
“身為人子,此乃理應之事,孤想,若是曲貴妃病了,詢弟也會如此的!”蕭綽淡聲。
自古以‘孝’治國。
孝子從來不出錯。
敢說‘孝子’不對,思想就有問題。
“也是,太子哥哥‘仁孝’,是臣弟的榜樣啊!”
燕王哈哈笑著,眼裡浮出惱意和驚詫。
太子……什麼時候改了脾氣?那麼清冷孤高,喜怒無常的人,居然有這個耐心,跟他鬥口舌了?
以往可從來不這樣,多說兩句,動輒就要掉臉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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