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娘,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怪文柏,他,他是我們竭儘全力培養出來的好孩子。”
“他是狀元之才,能高耀咱們柳家的門楣,我求你了,你不要毀了他。”
“你養了他二十年啊,正所謂:生恩不如養恩,你對他也有慈母之情不是嗎?”
“你從來都是個好妻子,好母親啊!”
“我可以任由嶽父、讓舅兄打罵,讓你出氣,絕無怨言,但是,但是,你彆毀了文柏!”
“求你了,好不好?”
“他還是我們的兒子啊!”
直到現在,柳修還以為宋家人是路過,無意撞見此事。
他隻做哀求。
那意思,就是想讓宋氏認下此事,當做沒發生過,依然讓柳文柏做二人的‘嫡子’,甚至想把曲秋彤都過了明路。
也是癡心妄想了。
宋氏冷冷看他,沒有言語。
宋賓和宋世子也停止毆打柳文柏,鬆開了手。
柳文柏連滾帶爬,跑到柳修身邊。
杏花坡裡,一時寂靜極了,隻有天邊飛鳥,發出‘嘰喳’之聲。
柳文瑞捂著脖子,左右觀看,見眾人誰都不說話,以為宋氏想要妥協,急著嚷道:“娘,你不能放過那奸生子,他剛剛想要殺我啊!”
“他心狠手辣,狼子野心。”
“你看看我!”
他忍痛把臉抬起來,露出已經止血的脖子。
傷口不深。
但是很長。
血也流了不少,看起來挺嚇人的。
然而,所在眾人,除了宋氏露出心疼表情外,其餘人全都無動於衷。
宋家父子戰場鐵血之人,平生受傷無數,柳文瑞那點小口子,根本沒被他們放在眼裡,宋老太太也已經習慣兒孫受傷。
至於柳長安:……
她深恨柳文柏下手不夠狠,剛才沒直接宰了他,哪會動容?
巴不得他傷得更重呢。
不過,柳修不知道他們心裡的想法,眼珠子一瞪,暗暗撇了柳文瑞一眼,旋即,一腳踢在他腿彎兒上。
‘撲通。’
被宋家父子打得鼻青臉腫的柳文柏,站立不穩,直接撲跪在地,膝蓋磕在石子上,疼的他呲牙咧嘴,擰眉回頭,“爹……”
你乾什麼?
他想質問。
隻是,話未出口呢,就被柳修一個巴掌打在頭上,“爹什麼爹?小畜生,還不快快給你娘,你和弟弟賠罪。”
“呃!”柳文柏噎聲,眼神隱晦環視。
他被恐懼、憤怒和劇痛衝昏的頭腦,漸漸冷靜下來。
爹在讓他低頭,是在幫他。
他不能失去嫡長子的身份。
“娘,文瑞,是,是我錯了,我糊塗油蒙了心,一時踏錯,你們,你們原諒我吧。”
柳文柏變臉飛快,額頭狠狠磕在地上。
“蘭娘,文柏是太害怕了,他不是故意的!”柳修也緊跟著勸,他拍著胸口自責道:“他會那樣對文瑞,其實也怪我。”
“是我,我做事不謹慎,被他知道秋彤的存在和他自己的身世,他,他太害怕了。”
“他對你的親情太深,怕你知道真相後,無法接受,偏偏文瑞又調查這事,又威脅到他當麵,他一時偏激,錯了想法,也是值得原諒的。”
“更何況,文柏他,他肯定也沒想真的殺文瑞,隻是嚇唬他而已!”
“畜生,你是想嚇唬你弟弟,對不對?”
柳修側頭厲聲。
“對對對!”柳文柏趕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