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像疼親生女兒一樣疼她,對她之心,待她之情,並不比待柳清如少幾分。
這點,柳長安是很有自信的。
如果不是國公爺和老太太阻止,以及,夫人私下想讓她得個更好的身世,她是有心,想要認自己做女兒的。
甚至,夫人大歸後,收拾嫁妝時,都把嫁妝分成了三份,寫下文書,名言,這三份嫁妝是柳文瑞、柳清如和她的。
且,她的,比柳文瑞和柳清如的更多些。
夫人當時說:“長安過得苦,又助我良多,你們兄妹兩個,還對她不好,如今,咱們借她之力,脫離苦海,自然是要多補償她一些的。”
宋氏嫁人時,十裡紅妝,光壓箱底的銀子,就有五萬兩,嫁人後,經營有道,嫁妝非但沒少,反而更多了些。
奇珍異寶,家具古董,外加手頭銀子,林林總總算起來,柳長安能分到三萬兩。
當然,她是不貪圖夫人的錢,但,那句話說得好,錢在哪兒,愛就在哪兒。
夫人是疼愛她的。
“她才不舍得怪我呢!”
柳長安像是想到什麼開心之事般,眉眼彎彎,看得蕭綽心神動搖,幾乎想去掐她的小嫩臉兒,心中也是暗暗想道:的確是沒什麼可怪的,要是能讓小姑娘歡心,一個柳清如又算什麼呢?
“姨母是舍不得怪你,不過,你就把這事告訴了外祖父和外祖母,二老頂多是私下教訓她幾句,怕是罵都不好多罵的,姨母定然會護著她。”
“也出不了氣。”
他微微背手。
柳長安兩腮鼓鼓,眼神幽怨,“殿下,你真是的?乾嘛潑我冷水嘛!”
說到底,柳修是柳清如的親爹,和離斷親之說,斷不了血緣,她想回去見見父親,沒什麼不對的,老太太自然不會懲罰她。
這也是柳長安氣憤難休的原因。
明知柳清如不安好心,偏偏懲治不了她。
“孤替你出氣如何?”看著柳長安氣鼓鼓的模樣,蕭綽突然勾唇一笑,淡淡出聲。
柳長安微怔,“你替我出氣?”
“你要做什麼?”
她滿麵好奇,不由握住蕭綽的衣袖。
蕭綽袖下大掌微微一緊,指尖顫動,麵色不動聲色,僅笑道:“柳清如性格任性涼薄,想回寧國公府,無非是放不下‘公府大小姐’的名頭。”
“她看不上餘哥兒,也看不上柳文瑞,覺得這兩個兄長,都不是她的依靠,眼巴巴盯著柳文柏,柳修也是如今,柳文柏是那一家子的‘希望’。”
“那,孤就毀了他!”
“毀?你和老太太要,要對他下手了?”柳長安聞言,眸裡滿是緊張,握著蕭綽的手更緊了。
昔日,宋老太太剛知道柳修換了孩子,害得夫人和餘哥兒痛苦時,她就曾發過誓,要柳文柏以命相還,前些日子,餘哥兒拒絕醫治,崩潰痛哭時,宋家人,包括太子在內,也都抱著他痛哭承諾,替他報仇!
隻是,柳修畢竟是堂堂國公,柳文柏世子之尊,想要動他們兩個,真真是不容易,宋氏還顧忌著柳文瑞和柳清如,不好直接揭穿曲秋彤和柳文柏的身份,且……
當初和離時,宋家是指著天地發過誓的。
絕不透露。
柳長安重生一回,對這些東西,講真是願意信的,況且,宋家一世英明,國公爺為國為民,征戰大半生,柳家算什麼東西?值得他敗壞人品,違背諾言!
宋家沒有想過,用曲秋彤和柳文柏的身份,攻擊他們。
但是,柳長安知道,宋老太太一直沒有放棄,要乾掉柳文柏的想法,也一直在想辦法。
現下,太子殿下突然這麼說?
“你們找到機會了?”柳長安臉兒紅紅,眉眼間浮出興奮和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