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在熊大哥麵前抱怨過什麼?甚至就連那個嬤嬤暗示我要錢,我都沒說,而且,而且,他要是因為這個生氣,也該是氣我父親,氣南翁郡主,氣壽寧伯家啊,做什麼不理我呢!”石霄月擰著眉頭,唉聲歎氣。
“所以,應該不是為了這個吧!”柳餘猶豫片刻,小聲回,“或許有什麼彆的事兒,他自個遇見了什麼難處,不好跟你提,就獨自為難,想不出解決的法子,因此忽略了你。”
“這也是有可能的!”
他這麼猜測著。
石霄月眼睛眨了眨,眉頭本能蹙起,一副迷茫的模樣,“會嗎?”
她這般問,神色……
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柳長安見狀,輕輕歎息著,會嗎?
熊楨會是因為自己遇見了難事,所以困擾困惑,忽略了石霄月嗎?
根本不會好嗎?
他和石霄月,那真真是從小一塊長大,圓壇寺裡,兩人一個內院,一個外院,天天相見,日日相伴,彼此之間,除了對方,根本沒有彆人,石霄月回到齊國公府,好歹還跟親爹、繼母、異母弟妹、族人奴仆們有接觸呢!
而熊楨呢?
據石霄月說,他獨自一個人兒,在齊國公後街的巷子裡,住著個一進小院,一日三餐進府解決,左右鄰居都不接觸,院裡連條狗都不養!
他的生活,一天十二個時辰,全是圍繞著石霄月呢。
他過得連‘自己’都很有過,更何況是事兒了!!
熊楨不開心,避著石霄月……按柳長安的想法,一來,肯定是生氣石琳和壽寧伯府對石霄月不尊重,沒正經訂下婚約呢,就隨便相她的八字,連等到選秀結束,給她個正正經經的體麵都不願意,明擺著沒把她放在眼裡!!
二來,他,他應該是看見石霄月的婚事,真的近在眼前了,心裡難過吧!
他心裡愛慕石霄月,然而自知身份,無論如何都配不上她,便想著守住心思,一輩子好好保護她,照顧她,便也心滿意足了,沒想到,她要成親了!
對象是伯府家的公子,也是高門大戶,日後,她便是掌家貴婦人,相夫教子,掌管中饋,肯定不能像做姑娘時那般,天天玩樂,日日出遊,而他這個貼身侍衛,也要礙於男女有彆,再不能輕易相見~
日夜相伴,圍繞保護的職責,熊楨也得卸下來了!
日後他們能見麵的日子,怕是隻有石霄月偶爾出府,他給做個車夫隨侍~
他連默默守護,看著她背影的奢望都沒了~~
柳長安思維擴散地想著,把自己給虐得夠嗆,她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睛,伸手捂住胸膛,看著懵懵懂懂,似有所覺,卻又不敢深想的石霄月,她深深的歎口氣。
“霄月,你和熊侍衛的事兒,你們……”
她想說:‘你們兩個,最好麵對麵,臉對臉地好好談一談’,可話到一半,又給憋回去了。
她倆那個處境,那個身份,哪怕真說明白了,也兩情相悅,互有好感了,但,他們想要長相廝守,正規手段肯定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