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卿在說什麼,他居然主動提出要跟她雙修?
樊璃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蘇木卿修的是劍道,在他的世界裡,欲望是阻礙劍道精進的塵埃,唯有禁欲,方能劍心純粹。
正因如此,蘇木卿從不貪戀色欲,為人清冷自持,他更是從未主動提出過雙修。
主動的人從來都是樊璃。
樊璃還記得自己從前有多麼渴望與他雙修親近,卻都被他婉言拒絕,還要被迫聽他長篇大論的大道理。
現在他卻破天荒的說要與她雙修,蘇木卿沒病吧?
蘇木卿見她一直不吭聲,又瞧不清她的神色,內心便有些忐忑。
喉結滾了滾,說道:“阿璃,你心裡還有我,你不會拒絕我的對吧?”
腰上的力道又重了些,似乎怕樊璃會再次狠心推開他。
樊璃抓住他的手,輕聲道:“當然”
蘇木卿心下一喜,順勢鬆開樊璃,想要正麵看清她的臉。
誰知樊璃卻轉身將地上的水桶提起來,二話不說朝他潑了過來!
“嘩啦——”
蘇木卿始料未及,從頭到腳都被淋了個透徹,心比身體還涼。
他瞪大眼睛看著樊璃,忍不住惱羞成怒。
“你既不願意,為何要這般羞辱我?!”
“我羞辱你?你搞清楚,到底是誰在羞辱誰?”樊璃冷笑著將空了的水桶扔到一邊。
哐當一聲,水桶骨碌碌滾到了牆角。
蘇木卿臉色鐵青:“我怎麼就羞辱你了?我隻是想與你雙修而已!有何不對?”
樊璃厲聲道:“定情信物已毀,我們已經一刀兩斷了!”
“難道你直到現在還認為,你願意同我雙修,是你給我的恩賜,我應該對你千恩萬謝,對嗎?”
“不是這樣的!不是什麼恩賜,我從未這樣想過!”蘇木卿胸口發疼,下頜不自覺緊繃起來。
樊璃疾言厲色,咄咄逼人:“那你不就是在羞辱我嗎?你當我是什麼人,又當我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有尊重過我嗎?”
“還是你覺得,我會永遠包容你,在原地傻傻地等你,隻要你回頭,我就會笑臉相迎,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樊璃搖了搖頭,悲涼道:“蘇木卿,那是從前了。”
男人不甘心道:“就不能重新開始嗎?”
樊璃皺了下眉,看著他一副傷心欲絕的落水狗模樣,淡淡道:“蘇木卿,你知不知道,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
樊璃說話毫不留情麵,她將前世積攢的怨氣都發泄出來,看著蘇木卿的臉色一點點變得慘白,心中感到暢快不已。
空氣仿佛凝固。
樊璃每一句話都宛如一把實質的利劍,狠狠穿透他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