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兄,我也希望那是假的,可是,太真實了。”
韓守愚說完,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腦袋,十分無助的樣子。
韓守愚將夢裡的細節都說出來了。
沈容愈發懷疑,這恐怕不是夢。
哪有人會將噩夢的細節都記得那麼清楚。
難道真是前世發生過的事情?
又或者,這是未來會發生的事?
這個可怕的念頭在沈容腦中一閃而過,令他不寒而栗。
沈容不知該怎麼安慰韓守愚,隻能對他說道:“你先彆想那麼多,好好休息。”
沈容起身時,韓守愚突然用力攥住了他的手。
沈容對上他的視線,看到他眼睛瞪得極大,額角青筋凸起,像極了回光返照之態,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韓守愚滿頭冷汗,臉色蒼白,他似哭似笑道:
“小七離開我們,也許是件好事。”
沈容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出韓守愚的住所,陽光灑在他身上,竟讓他感覺不到任何溫暖。
沈容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隨即改變方向,朝蘇木卿的沐雲居走去。
玄機峰山頂。
雲夢真人一襲靛藍華服,神情冷峻,雙目緊閉。
他坐在由修真界最珍貴的靈玉所打造的寶座上,習慣性地閉目養神。
周身縈繞著屬於化神強者的可怕氣息。
天機宗靈鳥魚蟲遍地,卻沒有任何生物敢靠近他的居所。
突然之間。
男人猛然睜眼,呼吸微亂,古井無波的眼眸好似掀起驚濤駭浪。
一陣怒意從心頭湧起,周身氣息變得更加恐怖,平地起狂風。
他嘴裡吐出一句冷嗬:“孽徒!”
語氣之冰冷,仿佛將空氣凍住。
他口中的孽徒指的自然是樊璃。
隻因方才他竟看到了這輩子最難以置信的一幕。
樊璃一刀刺進他的胸膛。
“欺師滅祖,我早就想這麼做了。”
樊璃冰冷的聲音似乎在響在耳畔。
刀子捅進身體裡,割破血肉的感覺是如此真實。
她怎敢欺師滅祖?!
雲夢真人握緊扶手,竟是將整個寶座震碎了。
他驟然起身,邁出一步。
下一瞬,就出現在宮殿外,似是想找樊璃算賬。
然後才反應過來,樊璃已經不在玄機峰,也不在天機宗了。
突然,雲夢真人臉色一變。
他捂住發疼的心口。
麵上又是一陣愕然。
他為何會心痛?就因為那個孽徒嗎?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