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骨刺入體的聲音並不大,卻清晰的傳入阿秋的耳朵裡。
這一刻,她的心仿佛被鋼針紮了一下,揪心的痛楚瞬間彌漫全身。
獨行喪屍用骨刺挑動著阿寬的身體,一顆布滿紋路的禿頭,齜牙就朝阿寬的脖頸湊去。
“寬仔!”阿秋猛地撞開車門,袖中刀隨即滑落掌心。
“我日你嗎!”
阿寬突然感到喉嚨一陣腥甜,一股鮮血從口中嗆出,但他還是強忍著痛楚,拚儘全力揮出手中的砍刀。
麵前的喪屍,半截脖子瞬間歪到一邊,身體直直地朝著地麵倒下。
與此同時,阿寬也因耗儘了最後一絲力氣,無力地癱倒在地。
但那根骨刺,依舊插在他的身體之中。
"寬仔!"目睹這一幕,阿秋心中悲痛,撕心裂肺地呼喊著那個許久未曾叫出口的阿寬小名。
她的聲音帶著無儘的悲傷,身體更是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躺在冰冷地麵上的阿寬,此時已是氣若遊絲,但他的嘴角卻依然掛著笑容。
鮮血不斷從他的嘴角汩汩流出,形成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線。
二人並非親姐弟,可那份感情卻勝過親姐弟。
無論在異國他鄉,還是回到國內,阿寬始終陪伴在她身邊。
每當危險來臨時,阿寬總是毫不猶豫地擋在她的麵前。
而這一切,僅僅是為了報答阿秋當年在仇家的槍口下救他的恩情。
一次又一次的挺身而出,阿寬其實早就還清了阿秋的恩情,但擋在阿秋身前,如今已然成了他的本能。
“寬仔!”
衝到阿寬身旁,阿秋的一隻手緊緊的握著半截骨刺,她居然不知道該不該拔出來。
骨刺顯然刺中了阿寬身上的要害,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身體更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搐著。
阿寬臉上,黑色紋路若隱若現。
在南郊機械廠見過孫大勇發生屍變的那一幕,阿秋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寬仔,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當初被一群人逼到絕境也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的阿秋,此刻臉上卻掛滿了淚水。
噠噠噠噠……
機槍不斷的吐著火蛇。
剛才被白磷彈阻攔的那幾隻速度型喪屍,再次從身後追了過來。
阿秋豁然起身,她無法對阿寬下手,所以隻能將怒火發泄在喪屍的身上。
她的眼眸突然被一層灰霧遮蔽……
就在阿秋起身的瞬間,原本躺在地上抽搐的阿寬,冥冥中仿佛受到某種召喚,竟猛地將刺進自己腹中的那根骨刺拔出。
他的身體開始快速的變化著,渾身的肌肉就像被打了氣一樣變得鼓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