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玄端著一碗乾炒牛河,一邊往嘴裡吸粉,一邊將“關注”放在白鳶身上,跟著他“出差”。
白鳶身著一襲白衣,背著一個巨大的長條型盒子,帶著一群心腹家丁,穿過泉溝村,沿著官道向東走,便走進了合陽縣的地界。
這一段兒,李道玄還是有視野的。
由於高家村位於澄城縣與合陽縣交界之處,所以他的視野其實是同時在向著澄城縣與合陽縣兩個縣擴張。
早就已經可以看到合陽縣的大片區域了,甚至能看到不少村莊和小鎮,但光是一個澄城縣都沒玩明白,李道玄就沒急著向合陽縣那邊伸手。
現在白鳶去合陽縣“出差”,李道玄倒是有了一個切入點,乾脆就趁著這個機會,開始向合陽縣“伸手”吧。
白鳶剛進入合陽縣的地界沒多久,一行人就對著他迎了上來,正是合陽縣令馮雋,這位縣令的歲數並不大,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的模樣,比梁世賢還要小一點。
一見到白鳶,便拱手為禮:“你就是白鳶白先生?”
白鳶趕緊回禮:“正是在下,您是合陽縣令馮雋馮大人吧?”
馮雋點頭歎道:“是的!本官馮雋,唉,最近被翻山月那賊子鬨騰得不輕,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原本聽說陝西總兵王承恩要來收拾那家夥,哪知道建奴入關,五鎮總兵全都要進京勤王,我這裡彆提多難頂了。聽梁兄說,白先生在澄城縣搞了個大民團,搞得有聲有色,還曾經抵禦過翻山月進攻澄城縣,你有辦法收拾那翻山月。”
白鳶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是的,在下有辦法收拾他。”
馮雋大喜:“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白鳶:“咦?馮大人,您流鼻血了。”
馮雋“呀”了一聲,馬上就感覺到自己流鼻血了,伸手在鼻子上一抹,那鼻血刷地一下橫了過來,在臉上橫抹出一條紅色的橫線,嘿地笑了一聲道:“不妨事,本官自幼就有這個毛病,隻要稍微有一點點開心、難過、激動,都會流鼻血,不妨事的,一會兒就好。
白鳶:“…”
馮雋:“不知白先生打算用什麼辦法收拾翻山月?是要把澄城縣的民團帶過來嗎?”
白鳶笑:“那倒不必!馮大人隻需告訴我翻山月的行蹤,在他外出搶掠良民之時,在下就能千軍萬馬之中,取他性命。”
馮雋嚇了一跳:“這要如何做到?
白鳶驕傲地笑,卻故意不說,他這人就這點不好,喜歡吊人胃口裝逼。
馮雋有求於人,隻能任由他裝逼了:“本官有句話得很提醒白先生,翻山月雖然是個賊,卻在上一次招安中,接受了合陽守備一職,現在多多少少算個朝廷命官,您出手殺他之事,切記不能走漏了風聲,否則也會給白先生帶來麻煩。”
白鳶笑:“馮大人放一百個心,您若是實在擔心,一起來看也可以的。”
馮雋心中暗想:殺朝廷命官的事情,我哪能來看?我要是在暗殺現場,那事後還不亂了套了?
不過
這事情是真的挺想親眼看到!
如果有機會,那一定是要看的。
村莊都被他搶掠過,老百姓們苦不堪言,我派人帶路,白先生去西牛莊附近應該能找到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