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鳥飛攤手:“邢大當家的放心吧,這封奏章是我抄錄的,原文我沒可沒敢動,讓他送到朝廷去了,我河東鐵鳥飛也是山西人,可不想斷了山西人的一線生機。
邢紅狼舉起來的拳頭又放了下去,嘴裡歎道:“罷了,就算這封奏章送了上去,朝廷也是不太可能給山西發救濟糧的。陝西那邊鬨了這麼多年了,也沒見得朝廷有什麼救濟之舉,山西就更彆提了。”
鐵鳥飛皺起了眉頭:“朝廷若是不救……那…”
邢紅狼:“朝廷不救,那就自救唄,你他娘是個鹽梟,就沒守過幾天朝廷定的規矩,現在怎麼盼起朝廷來了?”
鐵鳥飛哭笑不得:“邢大當家,這可是事關山西數百萬人的事啊,我鐵鳥飛何德何能救?你看,剛才若是你不來,我已經被流寇砍死在這個碼頭邊上,就我這實力,救得了誰?這種事當然隻能靠朝廷。”
“力量不夠就不出力?”邢紅狼哼了一聲:“一個人力量不夠就兩個人,兩個人不夠就再找更多的人,肯為咱們老家出一分力的人隻要足夠的多,這山西自然就能救活。”
鐵鳥飛:“這話說說好聽也就是了,真要去做,可”
邢紅狼轉頭,對著她的四十二個部下大聲叫道:“去船上,把糧車推下來。”
鐵鳥飛:“啥?糧?”
一聽到糧這個字,鐵鳥飛的雙眼就像在閃光,銅錢色的光芒。
邢紅狼的部下回到了船上,搭了一塊長板,然後就從船上推下來十幾車糧食,擺在了河灘上。
這糧車一擺出來,乖乖不得了,碼頭上所有人都看了過來,行注目禮,眼中差點伸出手來。
邢紅狼:“這山西,老娘救定了。”
鐵鳥飛:“這些糧,什麼價?”
邢紅狼一腳就將他踹進了水裡:“娘的!開口就是問價。”
鐵鳥飛從水裡冒出個頭來:“邢大當家,這次打我沒道理啊,這東西你可彆說白送給我,我可不敢要,你得報個價,兄弟我才敢接手過來。”
說到這裡,他轉頭對著碼頭上那一大群工商業者,邢紅狼的老熟人們道:“大家說是不是?”
那群人的意見居然出奇的一致,一頭:“是的!”
邢紅狼仔細一想,也對,收錢的好處遠遠超過不收錢:“鐵鳥飛,你來報價吧。”
鐵鳥飛:“四百文一鬥!如何?”
一石是一百多斤,一石等於十鬥,也即是說一鬥差不多是十幾斤,鐵鳥飛這個報價,大致等於三十幾文錢一斤。
邢紅狼心裡飛快地盤算起來,鐵鳥飛敢用這個價接手,說明山西的糧價已經升到了起碼七八百文一鬥了,雖然比起陝西的一千文錢一鬥還差點,但是也差得不多,可見山西這邊的旱災也很嚴重。
再加上朝廷一直以來的鴕鳥政策,陝西鬨賊時,他們就禁止運糧食入陝,那現在山西鬨賊了,官府肯定又禁止運糧食進山西,這麼搞下去,糧食肯定還得漲價。
山西人民在比慘的路上,已經快追上陝西人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