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馮容大吃一驚,猛地抬頭向頭頂上看。
然而頭頂上除了樹枝就是樹葉,彆的什麼也沒有。
他趕緊叫道:“老師,快看這兩片樹葉。”
孫傳庭:“怎麼了?”
馮容:“這兩片樹葉上麵居然寫了字。”
孫傳庭“咦”了一聲,有點懵,也跟著抬頭向天上看,同樣也隻能看到樹葉樹枝,彆的什麼也沒有。
“這兩個字是剛剛才寫的。”孫傳庭道:“你看,這樹葉被劃傷的地方還很新鮮,不是那種寫好了很久的樣子。”
馮容點頭:“明顯就是剛寫的,可是,這院子裡就咱們師徒二人,沒有彆的人在。咱們頭頂上除了幾根樹枝,也沒彆的東西,根本藏不了人,誰能在咱們頭頂上的樹葉上寫這兩個字?”
孫傳庭:“莫非……是老天爺給的提示?”
這就是古人好玩的地方了!
換個現代人,能給這事兒想出一萬種可能性來,包括並不限於,無人機空投、樹上有人穿著光學折射的隱身衣、假天花板、海市蜃樓係統、虛弦斥力場發生裝置等等……
但古人嘛,第一時間就要往神呀、鬼呀、天意啊這一類神神叨叨的東西上去想。
孫傳庭趕緊把樹葉拿起來,定睛細看:“一個洪字,一個張字。這是何用意?”
馮容:“學生不知。”
孫傳庭:“看起來像兩個姓,可是,張姓和洪姓,都是大姓,老天爺賞我這兩個字,能告訴我什麼?”
馮容皺眉苦想。
孫傳庭突然想到了點什麼,猛地一拍大腿:“我想到了。”
馮容:“啊?老師想到了什麼?”
孫傳庭:“我喜談邊事,老天爺給的提示,那當然和‘邊’有關,這張和洪,也必然是邊事相關的人物,那就很好猜了。一個是三邊總督洪承濤的洪,一個是宣大同督張宗衡的張。”
馮容:“啊!老師所料定然不差。”
孫傳庭飛快地分析起來:“剛才那鐵員外與我們談的邊境晉商之事,看來是早已經惹得天怒人怨了,老天爺也看不慣晉商為惡,所以點醒我呢。我剛才寫的那封信,不應該送給大學士溫體仁,而是應該送給三邊總督洪承疇和宣大總督張宗衡,他們兩位都是知兵事之人,看了這封信,定然會有所重視。”
馮容:“老師英明,那剛才那封文章,需要再重新寫兩份了?我來也幫老師抄錄一份吧。”
於是,孫傳庭師徒再次提筆,一人寫一篇,兩人的書法水平那都是杠杠的,刷刷刷地就把剛才那封信又複製了兩份,一份派人送到陝西,交給三邊總督洪承疇。而另一份,送宣大總督張宗衡的就很簡單了。
宣大總督張宗衡本人,現在根本就不在宣大,而是在代州北方二十裡外的雁門關。
原來,張宗衡最近這一年多來,基本上沒在北邊和蒙古人打過仗,而是一直率軍在山西北部剿匪。跟紫金梁、闖王、闖將等人多次交手,打得頭破血流。
最近這幾天,流寇跑進了太行山,消失不見了。
張宗衡也就暫時不需要剿匪了,率軍準備返回宣府和大同,路過雁門關,正在那裡休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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