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玄剛走到酒樓門口,就碰上了白鳶。
白鳶一襲白衣,翩翩佳公子,啊不對,翩翩佳中年,一點也不油膩,一見到李道玄,便一通大禮,禮畢才湊近,低聲笑道:“今天怎麼玩耍福王府?”
李道玄笑:“和對待秦王府一樣,這些滿腦肥腸的親王,手裡掌握著大量的土地資源和社會資源。在我們徹底與朝廷翻臉之前,親王是值得利用的工具。”
白鳶瞬間明白了:“咱們也是時候向洛陽伸手了。”
李道玄:“沒錯!把西安那一套搬過來就好。”
白鳶瞬間胸有成竹。
兩人走進酒樓二樓雅間,樊尚燝已經在這裡坐著了,在他身邊還坐著一個太監,正是有過好幾麵之緣的鄭公公。
這公公一看到白鳶和李道玄,立即“哼”了一聲,擺出一副鼻孔向天的姿態。
白鳶開口笑道:“今天福王府還是派鄭公公出來說項嗎?”
鄭公公:“王爺何等尊貴,豈會因為蛐蛐一個小浪底的破事兒親自來此?”
白鳶也不著惱,他從小就在封建製度,階層分明的社會裡長大,對這樣的事可太習慣了,一屁股坐下:“鄭公公,在下願意來此,可不是給你麵子,而是給巡撫大人麵子。”
鄭公公:“你!”
白鳶:“我!”
這對話就卡住了……
樊尚燝趕緊開口:“兩位,就彆為了旁枝末節的小事爭吵了,咱們還是直接說正題吧。鄭公公,小浪底確實是福王府的封地,這個本官已查實無誤,理應歸還福王府才是。”
此話一出,鄭公公大喜。
但樊尚燝馬上就話音一轉:“但小浪底在福王府手中時,水賊橫生,經常劫掠過往商旅,弄得黃河上的商人苦不堪言。好不容易在白先生的管理下理得順了,若是現在交還給福王府,本官恐怕用不了多久,水賊就又冒了出來,那該當如何是好?”
鄭公公:“這怎麼可能?這次我們福王府肯定能把小浪底管好的。”
“肯定?”樊尚燝語氣加重:“你肯定?”
鄭公公心裡虛了:“這個嘛……”
樊尚燝:“與其你們自己胡搞一氣,不如就交在白先生生手裡,代你們好好管理,豈不美哉?”
鄭公公見巡撫都偏幫白鳶,就知道福王府真的是要被欺負了,這些文官集團就喜歡欺負親王,而親王對此毫無辦法,除了找皇帝哭之外,還能乾嘛?難不成造反?
他僵硬了好一會兒,才道:“咱們福王府本來也沒打算把小浪底收回來嘛,隻是要他付幾百兩銀子的租金而已……唉……就這點租金,他們也不肯給。”
樊尚燝又開始拉偏架了:“小浪底一直都在水賊手裡,什麼時候給過福王府租金?何況,白先生在小浪底一沒種田,二沒經商,隻是在那裡建了幾個村莊救濟災民,他也沒向災民收田佃,哪裡交得來租金?”
樊尚燝這一次的話,倒是說到重點了。
白鳶在小浪底沒收益啊,沒收益還交什麼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