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麼一鬨,熱鬨了。
唐王護軍的人刷地一下衝過來了一大群,不少人的手還放在了刀把上,而民團的人也不肯示弱,也紛紛圍過來了一大群。
他們的火銃已經藏起來了,但是高家村民團的士兵,個個都是武裝到牙齒的,沒有火銃根本不是問題,身上還藏著軍刀呢,隨時可以抽出來迎敵,根本不虛唐王護軍。
兩撥人就這麼在村子中間一頂,瞬間劍拔弩張。
另一邊,白鳶和唐王朱聿鍵兩個都是屬於那種彬彬有禮的類型,兩個當頭兒的還在禮貌的聊著天呢,哪知道旁邊突然響起喧嘩吵鬨聲。
兩人扭著過去一看,我擦,手下都快要打起來了。
這就相當的尷尬了!
兩人趕緊向著村中心跑去,幾乎同時開口道:“住手,發生了什麼?”
唐王護軍的將領指了指自己的臉,臉上滿是濃粥:“我過來喝碗粥,這人不讓我喝,還潑我一臉。”
“哎?”唐王朱聿鍵大感意外,同時也生心疑慮:這怎麼可能?這年頭老百姓還是很怕官的啊,你可是唐王護軍正牌子的武官,一般的老百姓豈敢隨便對你動粗?肯定有問題。
白鳶則對自己的民團軍紀比較有信心,轉頭對那士兵問道:“發生了什麼?你且來說說。”
民團士兵啪地行了個軍禮:“這人走過來,招呼都不打,拿起碗就要吃飯,我惱他無禮,就伸手扣住了他的碗。然後他揮拳打我的臉,我用裝粥的勺子還擊,就變成這樣了。”
白鳶瞥了一眼現場的情況,馬上就感覺到這人說的是真話。
卻聽那將領吼道:“是他無禮在先,我堂堂親王護軍統領,過來吃他一碗粥,他對著我紮紮烏烏的,本將軍就算砍了他,也是說得過去的。”
白鳶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相信自家人說的話,理肯定在自己人這邊。
但他聽到護軍銃領的話之後,感覺到不妙。當官的什麼時候的老百姓講過禮啊?這統領擺明不了想講理,想用身份壓人。
白鳶背在背後的手,不著痕跡地做了一個手勢。他身後的家丁馬上就會意了,悄悄附到旁邊士兵的耳朵上,低聲道:“把咱們藏起來的火銃拿出來,要是唐王鬨什麼妖蛾子,就在這裡把唐王護軍給乾掉。”
士兵會意,悄悄溜向了藏火銃的地方。
白鳶則把眼光鎖定在了唐王朱聿鍵的身上。
朱聿鍵的態度現在很關鍵,他要是護短,幫著唐王護軍統領說話,想要對付自己的手下,白鳶就要把君子六藝中“禮”這一藝給劃掉劃掉了。
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在看著朱聿鍵。
朱聿鍵還不知道,自己的性命,現在就靠自己的決斷了。要是拿出紈絝王爺那一套不講道理的作派,就會有上千把火銃對著他的護衛亂轟過來。
不過,朱聿鍵還真不是一個紈絝王爺。
在他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朱聿鍵的祖父老唐王,疼愛小妾生的兒子,想把妾的兒子扶正。就將朱聿鍵和他父親關押起來,想要活活餓死他們父子。
當時朱聿鍵才12歲,就遭逢了這種大難,也算是受到了一個不小的震撼教育。
幸虧暗中有個小官張書堂幫忙送些糙米飯,在囚房中,朱聿鍵父子粗茶劣飯苟活了十六年。身處牢籠,朱聿鍵埋頭苦讀,鑽研儒學典籍,沒有浪費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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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父親被毒死,他也險些被撤掉世孫位置,幾經波折,可謂險象環生,好不容易才在崇禎五年當上了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