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賢這一出來,官員們的注意力刷地一下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這家夥才是關鍵。
因為第一個化肥廠,就是他建的,第一個提出增值稅的人,也是他,這家夥寧可自己少賺,也要幫朝廷製定增值稅,簡直是條瘋狂,是朱由檢養的瘋狗!
官員們瞬間就把自己擺在了梁世賢的敵人位置。
腦子裡立即想好了一萬種方法,準備和他大乾一場嘴巴架了。
必要時,甚至準備好了動拳頭。
反正大明朝會,是出了名的可以動拳頭。
大臣們當殿打人,也不是稀奇事兒。
梁世賢迎著一大片敵視的目光,臉上表情卻十分淡定:“嘿,諸位,你們說的不與民爭利,其實是你們在與朝廷爭利,在與國庫爭利吧。”
官員們:“我不是,我沒有!”
梁世賢:“算了,這事兒,我也不想展來來進,反正講了你們也不承認,一幅自己忠臣愛國的模樣,實際上個個都隻為自己打算。”
朱由檢聽到這句話,委屈得差點哭出來:梁愛卿說得好啊。
不過,光是這樣說,那是沒用的。
所有人都知道,包括朱由檢也知道,這群官員臉皮極厚,光靠講道理是無法打敗他們的。他們若是有一丁兒點講道理,又哪裡說得出來“與民爭利”這四個不要臉的字。
梁世賢伸手指著為首的一個官員,笑道:“我知道你,你花高薪,在我這裡挖走了一個藍帽子技術總監,那總監姓鄭,你靠著他,建成了一個化肥廠。”
被指著的官員表情不見尷尬,反而見得意:“沒錯!鄭掌櫃是我挖的,怎樣?他在伱這裡,薪水太低,我一開口,他就來我這裡了,拿著我給的十兩銀子一個月的高薪水,幫我把化肥廠建在了天津,怎麼?不服氣?那你開更高的薪水把他挖回去唄,切!又想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
梁世賢嘿地一聲笑:“你信不信,我一句話,他就從你的工廠裡辭職,回我的化肥廠裡來?”
那官員明顯不信:他開了十兩銀子一個月的工錢請的鄭掌櫃呢!鄭掌櫃當時就一幅感恩待德的模樣,開開心心的幫他建廠,豈會因為梁世賢一句話就撤走?
官員冷笑:“是麼?我倒要看看你行不行。”
梁世賢伸手,又對著另一個官員一指:“我也記得你,你花錢從我這裡請走了一個姓李的技術主管,回去開了一個蒸汽紡織機廠。”
那官員冷笑:“沒錯啊!怎樣?我錢多,我請得起。”
梁世賢微笑:“李主管去了你那裡,當了總掌櫃對吧?還幫你解決了蒸汽機的源材料鋼鐵的進貨渠道,他還帶了一個技術班子過去,幫你解決蒸汽機的技術難題。”
官員得意:“李掌櫃是個人才,幫我省了不少事兒,你連這樣的人才都留不住,說明你多不得人心。”
梁世賢嘿地一聲笑:“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我派過去的,而不是你挖過去的?”
官員臉色一僵,但馬上恢複如常:“當然不可能!他是看在我開的薪水高才去我那裡的。”
梁世賢哈哈大笑:“好吧!你們儘管自信好了。”
他轉過頭,對朱由檢行了一個大禮:“皇上,五天後的早朝時,如果這些官員們還對增值稅有意見,咱們就許了他們,不收增值稅吧。”
朱由檢大急:“哎?這怎麼可以?”
梁世賢眨了眨眼:“微臣覺得,五天後,他們都會反悔的。”
官員們七嘴八舌:“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