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想著還是儘快分家比較好。
但她是個女的,分家這事一提出來,恐怕隻有被趕出去的份。
這兩口子現在還想著把她換四百五十塊錢呢,看田翠芬高興那樣,她都覺得給她找的男人不是啥好人。
夜幕降臨,她偷偷摸摸蹲在這兩口子窗外偷聽。
蘇富貴道:“咱們收了人家四百五,怎麼都要給這丫頭準備一身新衣裳吧,不然她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就這樣把人綁過去不太好。”
田翠芬一想還真是,但還有三天時間,做衣服肯定來不及。
“這樣吧,咱給秀秀年前不是做了件紅襖子嗎,就讓她穿那身衣裳去。”
“行,我就是有些擔心,她要是知道那個男人年紀比她大十幾歲,死過一個老婆還是個瘸子,她回頭會不會來找咱們鬨。”
這要是擱在以前,蘇富貴肯定不會這麼想,但這幾天這丫頭很不對勁,就跟得了啥瘋病一樣。
她那天說,要是逼她嫁人,她就給飯菜裡放一包老鼠藥,讓一家人同歸於儘,蘇富貴還真有些害怕。
“她敢,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她就算鬨,也得她婆家人同意。
再說,這都嫁出去了,她鬨一鬨回頭還得跟人好好過日子。”
蘇櫻一聽,恨不得衝進去薅光這兩口子的頭發。
可惡至極!
這天晚上,蘇櫻氣得沒睡著。
這幾天他們給自己吃東西時,她一定要小心一點。
第二天一早,蘇富貴一出門,田翠芬就拿著蘇秀秀年前新做的紅襖子進了蘇櫻房間。
“櫻子,你身上這件舊襖子縫縫補補好幾年都變小穿不了了,剛好你大姐這件襖子也沒穿多久,就給你穿吧。”
蘇櫻眼神淡淡瞥一眼,說道:“不用了,這天馬上就暖和了。”
“沒事,還要冷幾天呢,這幾天你記得穿。”
穿,怎麼不穿,她一定會讓人穿上它的。
在她被人接走前,還是不要惹她比較好,萬一她真的發瘋鬨起來,就村裡人的閒言碎語和指指點點都夠她受的。
反正,就算看她再不順眼,為了那四百五十塊,不順眼也得忍著。
田翠芬放下衣服前腳剛出門,後腳蘇秀秀就衝了進來。
“你個小雜種,偷我啥不好,居然偷我新棉襖,你信不信我剁了你的手指頭。”
蘇櫻靠在床頭懶洋洋看她一眼,目光在她臉上落到她肚子上。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怎麼感覺蘇秀秀最近好像胖了。
“你有本事就去剁砍偷衣服的人,我可沒偷。”
看蘇櫻死不承認,她大步衝過去就要扯蘇櫻頭發,前幾天蘇櫻打她一耳光,這仇還沒報呢。
但她還沒看明白,眼前的蘇櫻早已經不是之前的蘇櫻了。
她手還沒碰到蘇櫻頭發,大腿上就被蘇櫻狠狠踹了一腳,她呻喚一聲,連退兩三步。
“你個小雜種,你還敢踢我。”
“踢就踢了,還要挑日子嗎?你一口一個小雜種,到底誰才是雜種?”
蘇秀秀看她現在牙尖嘴利,氣得抓狂,大叫一聲再次衝過來,蘇櫻身體這兩天恢複得不錯,一個翻身躲開她的手,反手就扯住她的馬尾往後背拽。
她力度很大,扯得蘇秀秀頭皮都疼,蘇秀秀吼了一聲:“你個狗雜種,趕緊放開我。”
“狗雜種叫誰?”
“狗雜種叫你。”
蘇櫻頓時被逗得哈哈大笑,等蘇秀秀反應過來,氣得揮著雙手,恨不得將蘇櫻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