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鳶捂著摔破皮的膝蓋,忍痛坐起身子。
屋內沒有開燈,男人站在她麵前,她能聽到男人胸膛重重起伏的呼吸聲。
黑暗中,那抹冷戾的目光,更是沒有半分溫情。
他一邊單手解襯衣扣子,一邊沉冷開口:“重點這個要求,是某人自己提的,今晚就算死在床上,也給我受著!”
穆鳶清晰感覺到他身上的怒意,心中不免後怕。
力量懸殊擺在眼前,識時務者為俊傑,該服軟還是要服軟。
她聲音低微:“你先冷靜一下,咱們有話好好說,行嗎?”
昏暗的光線下,隻見男人勾唇邪肆一笑,而後就聽到他說:
“你說你的,我做我的,要是你可以一邊叫一邊辯論,算老子沒能耐!”
穆鳶一時愣住,還沒反應過來,腳腕被男人朝他的方向一拽,而後雙手被壓在頭頂。
厲铖野俯身在她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穆鳶在宿舍剛洗完澡就被叫出來,外麵一件運動外套,裡麵一件睡衣,再裡麵什麼都沒有。
厲铖野感受到的時候,嘴角冷勾:“欲拒還迎?穆鳶,你這人真的很裝。”
穆鳶剛想反駁,男人跪坐起身,黑影徹底將她籠罩。
“……”
夜色旖旎一片。
男人帶著怒意發泄的結果,是穆鳶醒來時渾身散架的骨頭,以及沙啞的喉嚨。
身邊沒有人,她慢慢撐坐起身子,下意識想找水喝。
浴室方向傳來水聲,厲铖野也剛起沒多久。
她隨便動一下都疼得要命,掀開被褥,灰色床單上麵血跡斑斑,穆鳶輕咬紅唇,心裡到底鬆了口氣。
好在沒有白疼。
她從地上撿起自己的睡裙套上,窗邊的圓桌上放著兩瓶純淨水,一瓶空了,另一瓶還剩一半,她實在渴得厲害,沒多想直接擰開咕嚕喝了全部。
“怎麼,我不願意吻你,就想辦法和我間接接吻?”
“我喝過的水你也不放過?”
浴室門打開,男人穿著白色浴袍走了過來。
剛洗完澡的男人,臉上硬朗更甚,眸底總帶著幾分腹黑與桀驁,語氣要多討厭有多討厭。
穆鳶看了眼手中瓶子,眉心微凝,有些氣惱,又有點無語,於是冷不丁來了句:“小學生。”
語氣平靜卻又莫名殺傷力十足。
喝口水而已。
這個人腦補什麼?
“你說什麼?”厲铖野明顯愣了下,瞳仁微微睜大,不可思議盯著她,說誰小學生?
穆鳶坐回床上,背對著男人,聲音平淡輕柔:“沒什麼。”
她是真的有點累,昨晚被他這樣對待,現在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剛醒來渴得要死,喝他兩口水還要故意羞辱她一句。
還間接接吻,不是小學生是什麼?無聊。
厲铖野望著那抹背影,眸底越來越暗,他拳頭緊了又緊才把怒意壓下去,去衣帽間換了身衣服。
再次出來時,他下身黑色西褲,上身黑色襯衣,居高臨下站在穆鳶麵前,下巴指了指床:“你們要的破床單,收好,自己送到老宅去。”
“我送去?”
男人彎腰下來,眼底一片鄙夷,嘴角似笑非笑道:“你以為五百萬這麼好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