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樂意了，您老人家何必強求。”厲铖野冷聲道。
老太太聞言連忙看向穆鳶：“鳶鳶，我知道這件事情你受委屈了，但不至於到離婚的地步。”
穆鳶睫毛低垂著，麵色乖巧溫順，心裡有自己的盤算。
她沒有說多餘的話，隻說：“還是離了比較好。”
老太太臉色沉了下去：“你踏踏實實養好身子，其他的事情不用管，江山禦景的房子，已經在辦理過戶了，過幾天你就能收到房本。”
說完這句，老太太沒再理會穆鳶低落的情緒，叫上厲铖野和曲蔓去了病房外麵。
屋內隻剩穆鳶一個人。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穆鳶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所有人都不會在意她願不願意。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他們都覺得隻要條件開出來，她就會讓步。
這個心理其實挺好的，穆鳶忽而有些病態地想。
他們利用她，自己也利用他們。
誰也不欠誰。
厲铖野想離婚或許是真的。
但他想利用這份協議婚姻，邁進厲氏集團也是真的。
如果二選一，按照他的野心，肯定會選擇後者。
她會為了金錢忍受這段沒有感情的婚姻，厲铖野也一樣。
隻不過他想要的更多而已。
她以前還會考慮他們，會站在厲铖野的角度，理解他討厭自己這件事，並儘自己所能跟他溝通，希望彼此能相互尊重。
可她現在不想考慮了。
大家都是互相利用而已。
想清楚這些，穆鳶看向窗外泛著微光的晨曦，她對著遠方淺淺揚起了一抹笑。
還是那句話，自己選的路，走得完就走，走不完就轉彎。
沒必要埋怨，更沒必要懊悔。
……
病房外麵。
老太太冷眼看著厲铖野：“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分兩次轉讓給你，現在百分之十五，孩子出生百分之二十。”
“現在百分之二十五，生完孩子百分之十。”厲铖野說。
老太太眉心緊皺，忍住想扇他的衝動：“生孩子的事，你現在願意了？”
厲铖野笑了笑：“您和父親不虧待我，我自然願意為家族效力。”
他言語間充斥幾分譏諷。
其實他並沒有打算生，現在說這些話，隻不過是緩兵之計。
穆鳶他以後不會碰。
孩子更不會生。
曲蔓站在厲铖野身邊，靜靜聽著老太太和厲铖野拉扯談判，不敢多說話。
葉舒芬忽然一個冷眼看向她：“看看你生的好兒子，眼睛裡麵除了繼承權，什麼都沒有！”
厲铖野不動聲色將曲蔓往後拽了下，自己半個身體擋在她麵前：“說我就行，沒必要說她，她低眉順眼這麼多年，您說了也沒意義。”
曲蔓看著眼前兒子的背影，眸光有些動容。
“我倘若不答應你的條件呢？”對於這件事情，老太太並不想鬆口。
厲铖野麵不改色：“離婚。”
曲蔓怕厲铖野做得太過，輕輕扯了扯他手臂衣服。
老太太沉默了好一會，一直克製著怒意，最後才終於開口：“行，百分之二十五就百分之二十五。晚上回來簽協議書，但我警告你，拿了股份就老實點，好好準備生孩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