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鳶認真看著男人的眼睛，輕聲說：“我替厲總打掩護，希望厲總稍微尊重一下我，不用很多，一點點就可以。”
她眼眶有些泛紅，但還是清清楚楚把話說完：“我不喜歡劍拔弩張地過日子。”
真的很累。
以前在穆家是這樣，現在還要這樣。
厲铖野看著她。
眸底似乎動容了一下。
不過麵上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穆鳶垂眸手上的輸液針：“該說的都說了，厲總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厲铖野沒說話，盯著她看了幾秒，在一旁坐了下來。
四周很安靜。
穆鳶不明白他為什麼還坐在這裡，輸液管貼在手背上本身就冰，四周彌漫的冷意讓她更不自在。
“你還有事嗎？”穆鳶輕聲問。
“礙你眼了？”厲铖野不耐道。
穆鳶抿了抿唇：“有點。”
厲铖野：“……”
穆鳶實話實說道：“你在這裡，又不說話，我不自在。”
“都提議跟我同居備孕了，自己提議的事，不自在也忍著。”
“我可以住學校，偶爾回去。”
厲铖野忽而笑了，冷冽的視線看進穆鳶黑眸中，一副瞬間明白過來的模樣：“難怪，算盤在這呢。”
穆鳶不置可否。
“又啞巴了？”厲铖野冷聲，“說話說一半就噤聲的毛病哪來的？”
穆鳶此刻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很討厭，她抬眸看向他，一字一句，清冷開口：
“你壓根不喜歡跟我待在一塊，之前我在彆墅不過偶爾住住，你都不會給我好臉色。”
“生孩子是緩兵之計，同居自然隻是掩護，你明明什麼都知道，乾嘛非要刨根問底？”
“我自己在學校住，難道不是正合你意，你凶什麼凶？”
真受不了這個人。
穆鳶一口氣將心裡的話全部說出來。
從厲铖野這裡看過去，穆鳶眼眶微微泛紅，晶瑩透亮的眸子藏著一股倔強的固執。
泛紅的眼角在白皙肌膚的襯托下，顯得莫名可憐，像路邊草叢裡發毛的小野貓。
還是又小又瘦的那種野貓。
厲铖野漫不經心地斜瞟了她一眼。
“不激將是啞巴，稍微激一下又成喇嘛，誰教你這樣說話的？”
“要麼一句話不說，要麼說起來跟念經一樣。上輩子是青蛙，戳一下跳一下？”
穆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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