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铖野說罷就要動手。
穆鳶腳上沒有穿鞋,她起身往後退,目光清冷:“你彆碰我,我說了今晚不想回去,我朋友來接我。”
“快點。”
厲铖野麵色冷沉,臉上雖然沒有明顯的怒意,可黑眸間的陰鷙氣息威懾十足。
“彆逼我動手。”
穆鳶睫毛垂落,她聲音苦澀:
“厲總,我真的搞不懂,讓我滾的是你,非要讓我回去的也是你。”
“你到底要怎樣?配合你,你要生氣,不配合你,你也要生氣。反正不論怎麼做,你都不滿意。”
“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你對我,隻有厭惡。”
月光輕柔,她的聲音也輕。
她無奈一笑,看向男人:“但我也能理解你為什麼討厭我。所以你生氣,我也儘量不多說什麼,但你不能逮著我欺負吧。”
厲铖野忽而沉默了。
自己到底要怎樣……
穆鳶的話在他腦海裡回蕩。
穿過心臟,滑過血管。
可蕩來蕩去,他也找不到出口在哪裡。
到底要怎樣?
他也不知道。
反正出門找她,不是擔心,隻是怕她要死不活的。
一個人跑墓地來。
跟一頭栽江裡沒區彆。
平時家裡欺負下,出去外麵,畢竟是法律上的妻子。
他是個男人,不管怎樣,不至於放任她不聞不問。
但這僅限於——男人該有的責任和擔當。
跟她穆鳶沒有半毛錢關係。
厲铖野沒說話,他視線緩緩下落,看見了穆鳶光著的腳。
腳趾白皙,腳尖下沾著不少灰塵。
厲铖野頓時眉毛微蹙,眼神不耐:“大晚上不穿鞋,裝苦情劇女主?”
穆鳶:……
說罷,男人上前拎起地上的高跟鞋,要把她拉到車上去。
穆鳶擺手躲開:“乾什麼?”
手心驟然懸空,厲铖野僅存的耐心全部消失,他大步上前,準備直接把人扛走。
穆鳶往階梯上後退,漠然躲開。
“下來。”男人聲音冷厲。
“我說了,我不回。”穆鳶態度堅決。
四周密林環繞,一陣冷風吹過,吹得樹葉嘩啦作響。
月光忽而被雲朵遮擋。
光線昏暗下來。
夜色之下,男人深眸越加凜冽陰冷。
厲铖野懶得跟她廢話。
他麵色如冰,大步垮上階梯,一把拽住穆鳶手腕,往前一拉的瞬間,他身體彎下,力道之大,穆鳶半點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穆鳶費力想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