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這麼不講理?”穆鳶無語地看著他。
“不講理又怎樣?”厲铖野眉梢輕佻,視線從她受傷的手,挪到她略帶煩躁的眉眼裡,“老子就是理。”
“神經。”穆鳶毫不客氣。
厲铖野倒也不生氣,嘴角輕勾:“等你本事大了,你也可以這樣。不過可惜,你沒這樣的本事。”
“隻是跟你說一聲,不是跟你商量,反正學校的專業課我不會缺席。”穆鳶看向窗外,直接用後腦勺對著他,渾身上下充滿倔強。
厲铖野瞧她態度強硬的模樣,表情一陣幽怨:“……”
車子駛入彆墅。
穆鳶剛下車就看見原先的住家保姆賴姨站在門口迎接,臉上笑容和藹,朝他們走過來:“穆小姐,厲總。”
穆鳶有些驚訝,不是說賴姨的兒媳婦生孩子,她休年假回家照顧,怎麼突然回來了?
賴姨瞧見穆鳶的表情,立馬恭敬解釋道:“厲總讓我回來的,不過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
穆鳶看了身旁男人一眼。
厲铖野斜睨了她一眼,毫不客氣地譏諷道:“就你這手能做什麼?”
穆鳶:“……”
回到屋內,穆鳶直接回了二樓臥室。
厲铖野在客廳跟賴姨交代了些事情,沒過一會也上來了。
穆鳶在衣帽間收拾衣服,準備之後去小鎮寫生要帶的東西,厲铖野進來站在衣帽間看她。
她左手纏著繃帶,拿東西並不利落,小小一個人兒坐在鞋凳上,唇角抿著,麵上沒什麼表情。
低垂的眉眼被額間散落的發絲擋住些許,微光輕柔打在她臉上,襯得整個人格外溫婉。
偏偏這樣的長相下,一身倔勁,也不知道哪裡學來的脾氣。
穆鳶知道厲铖野站在那裡,她默默將身子轉了個方向,背對著他,安靜用一隻手疊著放在腿上的衣服。
厲铖野依靠在門框上,看著她故意轉過去的背影,眼神微妙地閃了下,心裡好氣又好笑。
“哪裡學來的冷暴力?”
穆鳶專注於手上的動作,耳邊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聲音很好聽,內容很討打。
穆鳶沒有想到,自己某一天也會被厲铖野冠上‘冷暴力’的帽子。
這個家裡到底是誰冷暴力?
莫名其妙生氣,然後十幾天不回家,每天都給他發消息,但基本沒收到過回複。
這樣的人,居然有臉控訴她冷暴力?
穆鳶沒理會他。
厲铖野倒也沒有因此不耐煩,他拿出手機,指尖一邊在屏幕上點擊,一邊說:“看在你認錯態度誠懇的份上,今天這事過去了,給你買個包怎麼樣,全當彌補你手上的傷。”
“不必。”穆鳶清冷說道。
但厲铖野的耳朵像是聽不懂彆人的話,亦或者他這種大男子主義的人,永遠隻在乎自己的感受。
至於其他人的,他從來不會在乎。
他生氣的時候,穆鳶怎麼好聲好氣跟解釋,他都不會領情。
他氣消了,也不會在意其他人是不是還在難過,還在傷心。
他的世界,隻以他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