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害怕?”男人說。
“你呢,你要怎麼辦?”穆鳶看著他的眼睛,又問,“奶奶對那位陶世堯,明顯很喜歡,這樣一來,都沒有人幫你,你一個人,好應付嗎?”
穆鳶出自真心地擔憂他。
畢竟昨晚出了那樣的事情,自己問他幫忙,不管他嘴上說了什麼,至少他幫了。
還為自己要到了分紅協議。
厲铖野眸光微微一顫,他看著穆鳶那雙清澈認真的眸子,清晨的陽光正好,透過竹影縫隙,微光打在她的頭發上。
整個人看上去清純姣好。
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能怎麼辦?”
“那你不擔心嗎?”
“擔心有什麼用,畏手畏腳永遠成不了大事,事來了就解決,沒來就蟄伏,除此之外的任何擔憂,都是自我折磨,何必消耗自己?”
厲铖野直接說了這麼一句話。
穆鳶心裡驚訝了下,因為這還真是他的性子,恣意邪妄,野性張揚,天不怕地不怕的。
“那你自己注意。”穆鳶輕輕留下一句話,沒再多說什麼,“走吧。”
她準備自己往前走,可厲铖野站在她麵前卻不走了。
高大的身影擋住庭院的鵝卵石小路,竹影斑駁,灑在他冷峻的五官上,襯得整個人越加剛毅硬朗,矜貴中帶著那股獨特的野勁。
他就這樣站著,目光冷睨著穆鳶。
深沉的目光看得穆鳶不明所以,她索性直接問:“怎麼了?”
“沒必要這樣假惺惺地關心我,就算你費心思,我也不會多喜歡你。”
“我沒有要你喜歡我。”穆鳶從來沒有期待過這種事情。
“那就是想讓我鬆口把孩子留下來?”男人低頭靠近,眼神逼問。
穆鳶看著近在咫尺眼睛,說到孩子,她眼底間不自覺多了幾分落寞。
她手無意識輕輕撫上肚子,笑著說:“放心,有了孩子會影響您未來的婚姻。我會保證,絕對不會讓這事影響您的未來。”
永遠不會讓孩子再見到他。
絕對,不會!
她的笑裡,沒有任何期待。
厲铖野眸光微微一顫,穆鳶垂下眼眸,繞開他,獨自一個人往前走。
光影斑駁,庭院寧靜,穆鳶單薄的身影穿過月洞門,默默朝著光影走去。
“穆鳶。”男人喊她。
穆鳶沒有停住腳步,自己繼續往前走,到了厲銘遠的單獨的院子,有傭人出來接引,穆鳶跟著傭人就先進去了。
厲铖野站在原地,看著跟著傭人進去的她,臉色沉沉,心裡一股燥鬱氣息,暗暗翻湧。
大師在屋子裡麵外麵等著。
穆鳶到了之後,大師讓她就在外間的沙發上先坐會。
厲銘遠人在裡間屋子躺著。
穆鳶照辦,安靜外間小客廳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