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鳶,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脾氣變好了,你可以為所欲為?自己想怎樣就怎樣?”
男人眼睜睜看著她將簽字筆放下,目光逐漸凜冽,冰冷蔓延。
穆鳶瞳仁微微一怔,沒想到厲铖野會說出這樣的話:“原來你是這麼看的?”
厲铖野麵色一僵。
意識到自己話說重了。
他閉了閉眼,有些懊惱:“抱歉,我……我隻是希望,你收下這筆錢。”
穆鳶看向窗外沉寂的夜色。
她覺得很壓抑,同樣的房間,同樣的環境,她在這裡住了一年都不覺得壓抑。
厲铖野隻在這裡待了一個星期,她不自在到了極點。
她確實提過戶口的問題,但那是她希望離婚之後,厲铖野能配合把事情辦好就行。
而不是自作主張把她和孩子的戶口都弄到他那裡去。
他一聲不吭。
把什麼事情都辦了。
“沒事,不願意算了。”厲铖野收起文件,語氣平和,“我會每個月單獨支付你一百萬生活費,打到你卡上,你想買什麼自己買,不夠跟我說。”
他有想過直接一次性給她轉一千萬。
隻是每個月轉一次,能多點聯係。
雖然隻是冰冷的數字,但也比半點聯係都沒有要好。
“你休息吧。”
他拿著文件,一個人離開了。
穆鳶望著他看上去剛毅,實則疲憊滿滿的背影,心裡說不出來什麼感覺。
其實也挺不是滋味的。
厲铖野之前在厲家是什麼處境,她心裡也知道。
都是不被偏愛的孩子。
有時候想到那些感同身受的事情,她心裡也不免多了幾分憐惜。
這些憐惜曾經也有,隻是被三番五次的誣陷,消磨殆儘。
穆鳶吹好頭發,帶著孩子準備休息。
夜色漫漫,孩子安靜睡著,她忽然失眠,過了許久都沒有睡著。
饒夢涵白天還給她發消息了,說下個星期可以來找她玩。
厲铖野已經找到她的事情,她還沒有跟饒夢涵說。
都是一年未見,饒夢涵來這裡的時候,短短兩天多的時間,她每一刻都很開心。
可厲铖野的突然出來,什麼都變了,她根本不可能跟厲铖野自然相處,連自然都做不到……其他就更不用說了。
這樣的相處狀態,厲铖野居然還願意一直待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