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聽雪眸光一怔,一身強勢的修為爆發,恐怖的威壓瞬間壓在蘇逸身上。
她,怒了,一次兩次,她可忍,三次四次,便被她視為挑戰!
蘇逸本還想以殺機抵擋,可至尊之下皆為螻蟻,縱使他殺機再強,也在一瞬被擊潰。
噗的一聲,一抹朱紅從口中湧出,重壓之下,雙腿不自覺地彎曲顫抖。
大殿之中的其他人,在感受到自家師尊釋放的恐怖威壓,同樣心頭一緊,縱使她們修為大能,依舊在至尊的威壓下瑟瑟發抖。
至尊之力……非凡力所能扛……
師尊這次,真的怒了!
同時,她們也在幸災樂禍,希望蘇逸這個討厭鬼受到更為嚴重的懲罰。
黎聽雪眸光中,殺機一閃,絲毫不加以掩飾:“蘇逸,你過了,真當本座不敢如何待你?你若再不收斂,就不是思過崖三月那般簡單的懲罰。”
蘇逸心頭一堅,努力將打顫的雙腿繃直,擦掉嘴角的鮮血,艱難開口道:“望……望宗主成……成全弟子心意……讓弟子脫離衡陽宗……”
一瞬間,黎聽雪眸光中殺機跳動,恐怖的氣息在衡陽大殿之中盤旋,一重更為恐怖的力量壓向蘇逸。
使得蘇逸本就不堪重負的身軀,險些昏厥。
不過很快,殺機褪去,氣息消散。
“好好好!這般想退出宗門,本尊成全你,今時,你蘇逸之名,在衡陽除名,自此往後,與我衡陽,因果斷了!”
黎聽雪連說三個好,心中怒焰已經到達頂峰,蘇逸退離宗門,在她看來,是對她的一種挑釁,是侮辱。
成為至尊以來,第一次受到此等侮辱,她焉能不怒?
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動了殺蘇逸的念頭,可最終還是忍下了。
蘇逸為衡陽立下不世之功,整個東洲人儘皆知,要是將他斬了,那些自詡正義之道,非將衡陽的脊梁戳碎,更有叵測之輩,會以此向她衡陽發難。
“謝宗主成全,往日因果,今此斷絕。”
宗主話落,誓言以成,蘇逸隻覺身子一輕,有什麼無形的東西,被剝離了出來。
蘇逸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宗主令牌,用左手在嘴角沾了沾血,印在令牌之上。
血誓以破,還它自由。
這是五百年前,黎聽雪在他被逼入禁地之前給他的,並立下天道誓言,不論蘇逸變成什麼,宗主之位定傳位與他。
此令牌,可不止是衡陽宗宗主身份的象征,更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至寶。
現如今,血誓以破,也不用黎聽雪在日後歲月中為了將宗主之位傳給邵恒而處心積慮想要除掉他。
蘇逸長舒一口氣,沒有多看大殿中的人一眼,轉身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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