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看我好欺負是吧!”
趙淵猛然睜開眼,眸子通紅,像是能夠滲出血來。
雖然這次在劫難逃,他也不能平白無故打掉了牙往肚子咽,至少,在對命運低頭之前,他要拉個人下水。
“我曉得,我這個十二皇叔窩囊沒用,比不上幾位哥哥有權有勢,和親這事兒我是推不掉了,嗬嗬,行,我認!”
環視一周,見三人皆是防備地盯著自己,趙淵嗤笑一聲,忽然像條瘋狗般衝了上去,掄起拳頭就是無差彆攻擊——
“砰!”
“啊…你敢打朕?咳咳,不是,你敢打我?”
“住手!趙淵你這是在做什麼?父王屍骨未寒,你調戲珍妃娘娘也就罷了,現如今竟還公然對繼承人出手,你!”
“哐當!”
“嗷嗷!”
“允聞,我害怕…”
“彆怕,有我護著你!”
現場混亂一片,珍妃娘娘尖叫著直往太孫身後躲,花容失色,衣衫不整,秦王和太孫則是在躲避的同時試圖製服趙淵,然而,即便兩人都是自幼接受王室教育的貴族公子,武術功底超凡卓絕,也沒能將趙淵收入囊中。
趙淵毫無招式可言,胡亂出拳,誰也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這也就罷了,偏偏他速度還快,跟個泥鰍似的。
每次都是眼看著要抓住他,他卻一個閃身跑了。
動作雖不雅觀,連滾帶爬的,卻很實用。
直到整個大殿內能摔的東西都摔了,能砸都東西都砸了,趙淵渾身上下的力氣也都用得差不多了,才氣喘籲籲地停下。
此時,殿內其餘三人亦是蓬頭垢麵,哪裡有半點體麵可言。
“哼!”
趙淵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臉上不存在的灰。
他就打了,怎麼滴吧!
之所以鬨出這檔事,不是趙淵衝動,而是他篤定麵前幾人不敢拿他怎麼樣——馬上要送去和親的人,自然是不能罷黜、不能打板子、不能虧待的,否則,到了新婚之夜,人家脫了衣服一瞧,喲,屁股還帶疤,那不得有意見?
“趙淵,反了你了!”
太孫肺都快氣炸了,當即就要抬手叫門外的守衛進來,卻被依偎在他懷裡的珍妃娘娘及時製止。
珍妃抿唇,纖眉輕蹙,搖搖頭,示意不可。
看見珍妃阻攔,太孫心頭怒火才被澆滅幾分。
忍一時風平浪靜。
他忍!
“怎麼,誰還沒有點脾氣了?”趙淵仰著頭,趁熱打鐵,雙手叉腰站在大殿中間,擲地有聲,“我和親,也算是為大玄做貢獻了,不得給點東西意思意思?就算是入贅,也帶給點嫁妝吧!”
說著,趙淵手一伸,開始掰著手指頭數:
“百萬兩黃金,百萬兩白銀,絲綢千匹,珠寶千箱,還有——”
“趙淵!你獅子大開口!”
聽了前幾個字,見趙淵還沒有停止的意思,太孫忍不住上前半步,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卻又不能對趙淵如何。
“這就大開口了?不是,就算我不要麵子,大玄不要麵子嗎?好侄兒,你也不想看到異族在背地裡蛐蛐你摳門吧?”
趙淵癟癟嘴,把後半句話跟著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