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醒了,你就走吧!”小女孩腫著眼睛,輕聲道。
葉展搖了搖頭,“我聽見了,但是我動不了,告訴我,我去殺了他們!還有那個告密者,是誰?”
“是誰又能怎麼樣?”小女孩身邊的老者激動地杵著拐杖。
“是我!可我也不知道你們是乾什麼的啊!我們也想活啊!”又一個人開口道。
小女孩的眼淚如落珠般掉落,“所有人都一個樣,清洲五萬守軍,都一個樣,無論是誰來,都會是這個結果,你能把青州守軍都殺了麼?”
葉展的眼淚也從眼眶裡流出來,這是他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流淚。
“可為什麼啊,我們無親無故,你們就告訴那些官兵,我們就在床下就好了啊!”
小女孩搖了搖頭,“我爹說了,如果沒答應就算了,既然答應了,就要說到做到,做人,不能沒有誠信!”
葉展的心臟如同被一柄大錘猛擊了一下一樣,葉展蜷縮著身子,蹲在地上,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能說什麼呢?如果可以,他願意現在就去死換這一家人回來。
鄭龍,馮都尉這樣的高位者,一肚子男盜女娼。
一家平平無奇的農戶,卻一諾千金!
他們倆,害死了人格最崇高的一類人,葉展艱難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不殺清州守軍,我誓不為人!”
一隻手伸在了葉展麵前,葉展稍微轉頭就看見了,幾乎看不到眼白,全是血紅的雙眼,“借我五百兩!”
“我要讓清洲守軍,灰飛煙滅!”
葉展拿出銀票,一千兩都黑他了,趙皓一步一步,向西走去。
葉展輕聲道,“小姑娘,你留在這裡,彆走,等著看五萬清洲守軍,為你爹娘陪葬!”
葉展也轉頭離開,慢慢趕路,慢慢恢複重傷之軀,再次入城後,找鐵匠鋪接了點銀子,喬裝打扮後,混入清洲守軍,打探到是誰誰誰去了西邊那個村子,乾了什麼,事無巨細。
然後,這幾個人就開始神秘的一個一個的失蹤,畢竟還是傷得太重,用了差不多一個多月的時間,都快入冬了才結束。
清洲守軍最開始不知道這些人之間的聯係是什麼,但很快,就調查出那個村子的事情,然後想到了打探這個消息的那個士兵。
一名校尉領著兵馬再次趕往那個村莊,還沒進村,距離村子差不多一裡地之外,有一處墳地,在那個墳地,他們看到了那十幾名士兵,被人用木棍從天靈蓋穿進去,紮在地上,永遠地跪在兩個相鄰的墓前。
路上,一個人匹馬單刀,左手持槍,右手持刀立在原地。
葉展承認,這是他兩段人生,最最絕望的說話,距離死亡最近的說話,但他不後悔,死了死了,為了這件事死,值了。
那名校尉大怒,“給我弄死他,然後踏平了那個村子!”
“澎!”一槍打出,葉展咬著牙,“果然是特麼一樣的畜牲!”
那名校尉早有防備,拿出一麵盾牌立在自己麵前。
“架!”葉展大喝一聲,衝了上去。
一人對陣八百!
葉展成功的在八百人的衝擊下活過了一次,身上再填起碼二十道刀傷。
不過這一次就夠了,葉展看到了遠方塵土飛揚,一望無際的鐵騎奔襲而來。
葉展聽到了村民的歡呼聲。
不過葉展有點奇怪,這不是武洲騎軍,而是…北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