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她姐陸婉婉所托,劉淼淼攬下了統計劉家參加婚宴人員數量這一重要任務。不過,實際上需要統計的人數也沒有幾個人,整個劉家也是人丁稀少,劉淼淼甚至暗自揣測,最終能夠出席婚宴的估計就兩個人,裡麵包括她自己。
陸婉婉的大舅劉浩,也就是劉淼淼一家四口,父親一直在南方省軍區任職,母親則是軍區醫院的大夫,由於工作的特殊性,夫妻二人長年累月都不在京市,也就過年的時候能回來待兩天,不過也不是每年都行,家裡人稍稍見個麵,吃頓飯,然後假期結束後就又馬不停蹄地返回工作崗位,繼續遠程溝通。
大哥劉焱,心懷軍旅夢,“隱姓埋名”去西北軍區自請發展了,自此之後,杳無音信長達兩三年之久,唯一能打聽到的就是人還活著,乾的不錯,而且還提乾了,至於其他更多的情況,則一概無從得知。在這個家庭裡,團聚成為了一種奢望,一年到頭,甚至好幾年過去,全家人也難以相聚一堂,見上一個完整的麵。
當年劉淼淼高中畢業的時候,陸老爺子就和她商量要不要進入軍區文工團。然而,對於這一建議,劉淼淼幾乎未加思索便毅然決然地予以回絕,全家人當兵,聽著真的很光榮。但是,從小到大,劉淼淼真的沒體會過什麼所謂的“家的溫暖”。那天,王一茗口中所講述的關於軍嫂們所承受的種種艱辛困苦,她覺得就是在變相的描述她,畢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留守兒童。
她姐陸婉婉是父母不在,自己獨立長大,但她是父母健在,不知在哪兒,有一件事情長久以來一直令她深感疑惑,那就是,既然父母如此忙碌,以至於兩人連碰麵的機會都少之又少,那麼當初又是如何擠出時間抽空把她生下來的呢?雖說從小到大零花錢都沒有短缺過,物質生活很豐富,但這個家庭中的情感紐帶是真的脆弱、淡薄的可憐,對外可以美其名曰公而忘私。
小舅劉哲倒是一直在京城任職,是外貿部部長,之前的廣交會就是他親自帶隊的,彆看劉哲歲數不小了,但至今也是光棍一枚,老哥兒一個(關於他為何一直未成家這個問題,根據劉淼淼努力打聽到的小道消息猜測,據說劉哲同誌曾經有過一段留學海外的經曆,而他之所以一直沒有結婚,極有可能是因為在異國他鄉時曾交往過一位女友,有著深刻的戀愛經曆,導致多年之後他對那段感情始終難以忘懷。)
額外也就沒有什麼近的親戚了,所以,一番統計下來,湊了一桌不到……為了避免麻煩,劉淼淼建議還是直接找地方拚桌吧。
【如果劉哲知道劉淼淼是這麼造謠編排他的,一定會好好讓這小丫頭片子深刻領悟一下什麼叫來自至親之人的滿滿的“關愛”,讓她體會一下什麼叫做難以忘懷。】
再來說說陸老爺子這邊,他宴請的客人也就是幾個老戰友,但是很可惜,這些老戰友們基本都不在京市,都在各個地區坐鎮,能來的更沒有幾個了,畢竟他們年事已高,身體狀況大不如前,長途跋涉的折騰還是避免。
但即便如此,那些未能親自到場的老戰友們還是紛紛派遣自家的晚輩前來代表出席,在陸老爺子保持低調行事的情況下,最後也湊了四桌。
相對比較正常的就是安崇和他的妻子崔金花兩口子了。由於他們一直紮根在鋼鐵廠,人緣也很好,這些年隨出去的份子錢就不知道多少了,本來以為都是打了水漂,沒成想……回本了。
所以他們通知到的人也很多,從職級上麵的廠長、副廠長,到與他們同在一間辦公室的同事,再到負責管理車間事務的主任和組長們,就連值班室的門衛大爺,安崇都特意去通知到位,再加上家屬院的左鄰右舍們,對比一下人員數量相當可觀,定了八桌。
反觀王一茗這邊呢,情況有所不同,他才剛剛來到製衣廠沒多久,可以說是個初出茅廬的新人,跟大家的關係也都尚顯生疏,所能邀請到的賓客範圍相對較窄一些,最後也就隻是告知了自己所在科室的科長、門衛大爺,之前一起出過差的張會計、劉秘書,以及運輸科的兩位師傅。
哦,對了,又通知了設計部的幾個人,王一茗勉勉強強的湊了一桌,平時他挺好意思的,但是讓人隨份子這事兒,他是真不好意思,他真心的認為沒有幾個人願意,但是不通知又怕彆人挑理兒,很是糾結。
陸婉婉那麵,一方麵是為了發展關係,另一方麵是出於單純的好奇,所以光是外地的大學同學就單獨湊了一桌半,特地向單位請了假,馬不停蹄地往京市趕,必須要親眼看看他們學校當年赫赫有名的“重量級”人物究竟選中了怎樣的如意郎君,他們私下裡猜測的都是家族聯姻。製衣廠的廠長和副廠長也是陸婉婉通知的,湊了有四桌。
為了以防萬一,避免出現臨時增加賓客人數導致座位不夠的尷尬情況,最後額外多備了兩桌,本來以為差不多就可以了,但是沒想到,小舅劉哲知道這個消息後,直接拉著劉淼淼殺到了陸家,他需要一個解釋,怎麼這麼突然?他的寶貝外甥女就要結婚了,對方是誰?是哪個天殺小黃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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