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星穿的是一件家居服,裡麵其實也穿了內衣,隻是領口比較寬鬆。
她還是去換了一件。
賀言琛的胳膊之前的傷口,在這麼強烈的用力下肯定會開線,必須要重新縫合。
家裡肯定縫合不了。
男人是因為救她才受傷,她一會肯定是要陪著他去醫院的。
林知星在這裡住了十幾年,之前從沒有見過賀言琛回來過夜。
她跟在男人身後,才知道老宅三樓角落的那個她以為空著的大房間,原來是賀言琛的房間。
整個房間麵積很大,卻幾乎沒有什麼私人物品。
“賀先生,麻煩你把衣服脫下來,我先幫你簡單處理一下傷口,然後我陪你去醫院。”
林知星說話時已經走到男人身邊。
鼻息間已經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賀言琛一動未動,“不用,你把東西放下出去就行。”
“賀先生,病不諱醫。”林知星彎腰把手裡的東西放在床尾凳上,“要不我們直接去醫院也可以。”
她放下的還有那兩粒黑歐泊的袖扣。
是剛剛順便撿起來的。
“不用。”
賀言琛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襯衫的扣子。
隨著扣子一粒粒被解開,男人幾乎完美的身材再一次一點點展露出來。
由於傷勢複發的緣故,脫襯衫變成艱難的行為。
“我幫你。”
林知星走過去,伸手正想幫忙脫衣服,手腕先被男人伸過來的左手扣住。
“林醫生,你把東西放下就可以出去了。”
賀言琛聲音明顯在隱忍痛意。
林知星看著男人右臂襯衫已經被血洇濕,倏地想起不久前初見時的場麵。
男人肩膀上有猙獰的傷疤,一直蔓延到後背。
也許,他不想讓彆人看見他的傷疤。
“賀先生,你是為了我才受傷的,作為回報,我保證關於你的傷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林知星怕他不同意,又補了一句,“再說了,我上次已經看見了。”
雖然沒有看全。
賀言琛扣著林知星手腕的手掌微微遲疑,最後還是鬆開,還不忘補了一句,“你太瘦了。”
林知星得到許可,手指輕輕捏住男人襯衫的邊沿,小心翼翼幫男人把襯衫褪去。
關於男人背後的傷,她本以為自己已經靠想象腦補得差不多了。
直到親眼看見,才發現她的想象太小兒科了。
男人後背被傷痕布滿,有深有淺,有粗有細。
但有一道格外猙獰,幾乎是斜著貫穿整個後背,一直延伸到肩膀。
林知星驚得倒吸一口冷氣。
“很醜吧。”賀言琛微微側身,“彆看了,彆嚇到你。”
“不會,我是外科醫生,什麼血腥場麵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