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閒依舊沉浸在那巨大的震驚之中,整個人有些恍惚,仿佛還未清醒過來。
不過,聽到女帝的話後,他還是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跪老婆,雖說有些難為情,但也還說得過去。
跪女帝,那是臣子的本分。
但跪身為女帝的老婆,這感覺實在是有些怪異,讓他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所以,身為男人的他,幾乎是本能地站了起來,似乎是想要借此挽回一點身為男人的尊嚴?
其實在此之前,他也曾多次覺得女帝的聲音聽起來有那麼一絲熟悉,但這種熟悉感,很快就被他拋諸腦後。
畢竟,相較於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熟悉感而言,兩人身份上的巨大反差,讓他根本就沒有往老婆就是女帝這個方向去想,所以也就沒有再多做探究。
可他萬萬沒想到,事實竟然如此荒謬!
“怎麼?不習慣?”
宮羽煙看著李閒那手足無措的模樣,淡淡地說了一句。
她的表情略顯尷尬,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絲不自然。
畢竟今天,是雙方之間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坦誠相見,所以即便是身為女帝的她,也難免會感到有些心裡不適應。
她這一生,曆經無數風雨,見過無數大風大浪,卻沒想到,竟然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在心中感到有些尷尬。
其實早在前幾次與李閒見麵之前,她就已經動了挑明身份的念頭。
但每次話到嘴邊,卻又因為種種顧慮而猶豫不決,始終下不了決心。
而最近這幾天,接二連三的好消息傳來,讓她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了一些。
於是,便有了現在這一幕。
李閒張了張嘴,隻是說道:“臣……臣……”
說了兩個‘臣’字後,他突然意識到,既然都已經相認了,再這樣稱呼,似乎有些不合時宜了,
也顯得自己太過愚鈍。
於是,他乾咳了一聲,有些無奈地說道:“那個……我確實是還沒反應過來,你怎麼會是大乾的女帝?那六年之前,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當時所發生的事情?”
李閒直直地看著宮羽煙,心中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宮羽煙的臉頰微微泛起一抹紅暈,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她便向李閒徐徐解釋起來,她將六年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閒。
當然,整個過程極為詳細,畢竟李閒作為當事人,享有一定知情權。
而且過不了幾天,她還打算接女兒來皇宮這邊住一段時間,母女二人許久未見,心中自然是十分想念。
李閒聽完整個過程之後,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那宮瀟,如今還在大乾境內?”
李閒心中暗自想著,自己現在也知道了女帝的名字是宮羽煙,再聯想到女兒的名字是宮馨怡,這其中的緣由也就不難理解了。
隻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兒不姓李而姓宮,他的心中就難免有些吃醋。
他暗暗下定決心,後續怎麼著,都得再生一個孩子,而且一定要姓李!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李閒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宮羽煙略帶狐疑地看了李閒一眼,隨即才淡淡地點了點頭,說道:“應該在大乾境內,而且據可靠消息,他和長生邪教的關係匪淺。這個邪教極為棘手,幾次圍剿都未能將其鏟除,確實是個大麻煩。據說邪教內部,有宗師級彆的人物坐鎮,而且不止一位,實力不容小覷……”
宮羽煙對長生邪教的存在感到很麻煩。
李閒聽到這句話,頓時嚇了一跳。
一個邪教,竟然如此離譜,還有不止一位的宗師坐鎮?!
不過,一想到長生邪教平日裡的所作所為,他的心中就忍不住從腳底下冒出一股寒意。
他清楚地記得,之前長生邪教似乎對自己還挺感興趣的,若不是慧能禿驢及時出現,那次自己可就真的麻煩大了。
當然,若不是慧能帶著自己離開,他也不會遇到長生邪教的那些人,這世間的事情,還真是福禍相依……
李閒定了定神,又有些緊張的說道:“那咱們女兒那邊……”
這個話題,還是有些敏感的,畢竟現在他們的身份,屬於半個夫妻,而不是君臣,如果是後者的話,對方也就沒必要跟自己相認了。
“帶到皇宮這邊,陪我住一段時間,到時候再說吧。”
宮羽煙微微抬起頭,眼神望向遠方,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想了想後,她自言自語地說道,“估計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安寧。右相謀反,外加探子來信,說齊國邊軍有了一些動靜,後半年真有可能燃起戰事。若是這一次瘟疫一直持續下去,可能也不會這麼快燃起戰事,但瘟疫無差彆傷人,戰爭即便暫時延遲,也遲早會到來,不如提前做好準備……”
宮羽煙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和無奈,身為女帝,她肩負著整個國家的安危,這些事情,她不得不考慮周全。
好在現階段,乾國總算是有了一些積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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