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葦見狀,輕輕點頭,附和道:“這自然更不合適,依我之見,陛下不妨等與他關係熟一些,再同他聊聊此事,探探他對您納他為‘皇後’一事有沒有抵觸。若他沒有異議,到時候再提不遲,眼下的話,確實倉促了些。”
宮羽煙微微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目前確實急不得,就先這樣吧……”
言罷,她又幽幽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不過是想尋個人,幫我一同分擔這肩頭重擔罷了。如今他身份特殊,倒也算一個合適人選,這些年孤一人苦撐,實在累了。倘若他真是個明君之才,日後我退位,將這皇位讓與他,又有何妨?”
“陛下!”
青葦一聽,嚇得花容失色,急忙勸阻道:“這話可萬萬說不得!大乾的皇位,是乾國先輩們浴血奮戰打下的江山,即便您與他關係親近,也斷不能拱手相讓,我以為……”
宮羽煙抬手製止她,又問道:“你說,若沒他,大乾還能在孤的手上撐多久?”
青葦頓時語塞,一時無言以對。
是啊!
若論實情,大乾如今內憂外患,已然是亡國之勢。
李閒的出現,仿若一場及時雨,給乾國強行續上了命脈,讓它有了起死回生之機。
這樣的能耐,著實令人驚歎。
可即便如此,要將這江山社稷交予他,青葦心底總歸是覺得不妥。
畢竟,乾國皇室姓宮,這是傳承多年且無可爭議的事情。
“您給他高官厚祿,待他不薄,我覺得就可以了,您……或許隻是因累了,才起這般念頭麼?”
青葦瞧著宮羽煙,眼中滿是擔憂。
她總覺著,自女帝與李閒坦誠身份後,女帝好似一下子沒了往日的鬥誌,一心隻想卸下這千斤重擔,難不成她方才那番話,竟是認真的?
宮羽煙再次歎氣,疲憊地說道:“行了……我想獨自靜一靜,不出意外,更大的麻煩怕是才剛開始……”
她口中所言的麻煩,自是指國與國之間的紛爭。
如今乾國、楚國、齊國三足鼎立,局勢很不對勁。
齊國雖暫時按兵不動,可後半年,邊境衝突在所難免。
更何況,右相叛逃,如今在邊境擁兵自重,那一處的麻煩更是急需立馬解決。
若處理不當,乾國兵力分散,局勢隻會愈發危急,即便暫時穩住局麵,從長遠看,亦是頭疼不已。
“是。”
青葦應了一聲,不敢再多言,悄無聲息地退下,很快便離開了女帝寢宮。
……
而另一邊,李閒回到家中,一眼便瞧見女兒怡怡。
他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地問道:“怡怡,你有沒有想你的娘親?”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怡怡明顯一愣。
她眨了眨大眼睛,帶著些心虛地回道:“那個……也就還好啦,娘親肯定沒什麼事兒,我有爹爹陪著就行了……”
那故作鎮定的小模樣,瞧著確實可愛。
李閒見她這副模樣,心中好笑,故意神秘兮兮地湊近,突然說道:“爹爹今天見到一個人,你猜是誰?”
怡怡見爹爹的樣子,滿心好奇,拉著他的衣袖催促道:“爹爹您就彆賣關子了,快說,見到誰了?”
李閒笑著搖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爹爹見到你外公了。”
“啊?”
怡怡驚呼一聲,隨後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那模樣仿佛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