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元弘扶著林晚棠走到芳思齋,林晚棠眼神冷冽的看著茗兒說道:
“茗兒,竹影是我的貼身婢女,以後就與你同住,帶她去沐浴更衣。”
這次,茗兒乖覺的應聲,帶著竹影走去廂房。
慕元弘拉住林晚棠的手,想要進林晚棠的房間。
“六殿下有什麼吩咐?”林晚棠抽回手,紋絲不動,站在院中。
“晚棠,怎麼都不請我去你房裡坐坐?”
“昨日欣兒就死在我的房間,怕衝撞了殿下。”
“什麼?那,那就不進去了。晚棠,你怎麼不叫我弘哥哥了?”
慕元弘又想去拉林晚棠的手,她連退了兩步,仿佛受到了驚嚇。
“晚棠不敢僭越,昨日欣兒是屍首是故意放在我的房間。晚棠在侯府艱難,若不是六殿下護著,恐怕早已沒了性命。隻是,六殿下越護著晚棠,越給晚棠增添磨難啊。”
慕元弘皺起眉頭,他知道楚佩芳是有些手腕的。
卻沒想到,對一個小姑娘,下手這麼狠。
“怎麼可以如此待你,可是嚇壞了?”
慕元弘把林晚棠拉了過來,滿臉關切的模樣。
“晚棠都習慣了,六殿下不必為我憂心。隻是以後,還請六殿下儘量避我遠一些,就是對晚棠最好的保護了。”
林晚棠雙眼泛紅,像一朵柔弱的小花,仿佛一陣風都能把她吹散了。
“晚棠妹妹,我,我怎麼舍得不見你。你是不是因為慕元楨?難道你喜歡他?”
慕元弘終於問出了心中所想,林晚棠在心中冷笑,麵色依舊幼小可憐的模樣。
“我,怎麼可能啊,我才剛見他一麵。而且,我早有心儀的人了……”
林晚棠欲言又止的模樣,偷瞄了一眼慕元弘。
慕元弘早就認定,林晚棠從小就喜歡自己。
“我知道,妹妹從小就心儀我,我也是喜歡妹妹的。可妹妹為何要應下皇兄的婚約?我昨日就向父王稟告,侯府嫡女菩薩心腸,解救賤奴。可慕元楨今日一早,就去求娶,就是因為惦記妹妹的好名聲。他絕不是喜歡妹妹,隻是要利用妹妹罷了,妹妹千萬彆被他騙了呀。”
林晚棠垂著頭,遮掩已經翻上去的白眼。
“陛下和侯府的旨意,哪一個晚棠都不敢違背。晚棠不過是浮萍,父親母親要我嫁誰,我沒得選。我知道六殿下心懷高遠,並非池中物,我隻求能為殿下助力,旁的,我都不在意。”
“真的嗎?晚棠,你真心待我,我又豈會辜負。”
林晚棠緩緩的點了點頭,心裡暗罵:‘上一世,你也這樣說的!’
“來人啊,拿過來。”
慕元弘下令,幾個仆人抬著一個箱子走進院子。
“呃,妹妹這院子也太……素淨了,連個桌子都沒有。”
慕元弘抬眼一看,芳思齋裡雜草叢生,亂得不像樣子,又怕惹得晚棠不快,立即換了個說法。
“哎,我這裡平日也沒人來,也沒有打理庭院的下人……”
“委屈妹妹了,一會我就去和侯爺說,侯府嫡女,怎麼可以過得如此樸素。”
“這都不打緊的。”
“妹妹快看,這都是你喜歡的。”
慕元弘打開箱子,滿臉期待的看著林晚棠。
可林晚棠,並沒有驚喜的模樣。
“妹妹不喜歡麼?”
林晚棠心中罵開了花,這慕元弘還當她是個癡傻的,拿了一箱不值錢的玩意就來哄她了。
“不會,這紙鳶和蹴鞠,都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東西了。我隻是忽然想起,今日三皇子送來了納彩禮,我忘記提醒父親,最好是放到我院子裡。”
慕元弘心中不快,他見過那滿院子的箱子了,誰知道放了什麼不值錢的玩意。
“怎麼?你想要自己留下那些東西?”
“當然不是,如今是權宜之計,無法拒絕,但以後若有機會退婚,定是要將這納彩禮一一還回去,才不會落人口實。放彆人那,萬一有個錯漏,我怕以後說不清。”
“妹妹說得對,咱們可不能欠了慕元楨的,他今天才惹了父皇,以後恐怕沒什麼賞賜,日子艱難呢。”
林晚棠微笑,強忍住想吐的衝動,若不是要利用慕元楨,林晚棠真是多一眼都不想見他。
“不如,弘哥哥陪我去與父親說?晚棠人微言輕,也怕惹父親誤會。晚棠雖然很缺銀錢,可絕不會取用彆人的東西。”
林晚棠終於又叫他弘哥哥,又把慕元楨說成了彆人。他覺得,林晚棠果然還是對他情有獨鐘,絕不會輕易改變的。
“我現在就陪妹妹去找侯爺,妹妹缺銀錢,怎麼不和我說?”
“弘哥哥,你也知道,我生母早亡,她嫁妝都在父母那裡。晚棠每月有二兩銀子,平常緊著點花,倒也是夠了。隻是,現在要幫弘哥哥經營畫舫,總要穿得體麵些。可,可我今天這身衣服和頭麵,還是跟母親借來的。”
“二兩銀子?這怎麼夠!我府上的丫鬟每個月都有五兩銀子。侯府竟然如此苛待,妹妹早該跟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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