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陳子書沒有想到,這一次變故之後還有事情。
他們這邊需要定人手,畢竟上戰場和留守的人,都是需要不一樣的性格,而且有一些其他人主觀因素,這些上麵都要考慮。
但是這些本來就不關陳子書的事情,畢竟家裡當兵的已經走了,現在這些事情也管不到他頭上。
然而這事情管得到金秀英頭上。
隻是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金秀英就又過來了。
一進門就氣呼呼的,胸膛劇烈的起伏,實在是氣的不輕。
“怎麼了這是?”陳子書從廚房出來擦了擦手。
“你說的沒錯,那個林老太太就不是個好相與的,昨天晚上來找我家那個,你知道她說什麼嗎?”
“什麼?”
“她就不說話,一個勁的在我家哭哭啼啼,一問她有什麼事情?她也搖頭不說話。”
“這不是能把人憋死嗎?”陳子書也知道這種問不問就不說話的人,究竟有多麼煩心。
你說不管她,她在那裡哭哭啼啼,你還不忍心。
你說你管她吧,她又什麼也不說,讓你乾著急。
“這也就算了,我又不是什麼急性子!”
陳子書聽到金秀英這話,嘴角抽了抽,覺得金嫂子對自己的性格沒一點理解。
托早年一個人撐起家裡的福,金秀英雖然現在看著溫柔大方了一點,這也是因為何政委的原因,她自然要大方一些。
可是實際上脾氣也沒改,在熟人麵前依然是那副風風火火的樣子。
金秀英不知道陳子書的腹誹,還在那裡柳眉倒豎,拍著桌子說,“最後還是老何問急了,這下她才說,結果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陳子書十分的配合。
“結果就是詢問上戰場的事情唄,關於這件事我也理解,但是這老太太一個勁的問能不能保證安全,這上戰場,哪有個準啊!”金秀英一副氣急了的樣子。
“那你就跟人家好好說唄!”
“我好好說了,”金秀英側著身子看著陳子書,“但人家當時點頭,但一會兒又問能不能保證安全,口口聲聲說是家裡最出息的孩子,雖然經常不聽話,但是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反正就是亂七八糟一堆。”
“說的好像她所有的心思都寄托到林偉強身上一樣,對方出了事兒,自己就活不下去。”
“然後就是不斷的訴苦,說著林偉強夫妻好像出了問題,到時候孩子連個後都沒有。”
“反正就是覺得我們都睡不了,但這些也可以勉強說是對方擔心,所以一句話問十遍,安撫安撫不住,但最氣人的你猜怎麼著?”
“她賴在你家不走了?”陳子書認真的猜了兩下。
金秀英嗔怪的瞪了一眼陳子書,隨後拍了拍桌子,“你可彆跟我說這,要不是看我臉色不好,她真能跟我說一晚上,而且一個勁的哭哭啼啼,我不明白那麼大把年紀了,有什麼可哭的,那類事說掉就掉。”
“我婆婆當年眼睛瞎了,麵對老何出去生死不知,那也隻是剛開始哭兩下,後來就堅強起來了。”
“不對,我怎麼跟你說的說的又跑題了,是那位林老太太雖然一個勁的說擔心,但是時不時加上一句‘我是讚成他上戰場的,我絕對沒有彆的意思……’我這聽著怎麼那麼不舒服呢?”
陳子書這下懂了,“大概就是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雖然口口聲聲說著讚成林偉強上戰場,那你黑更半夜去找人家乾什麼,有什麼不能第二天問嗎?
而且一進人家家不開門見山的問,而是在那裡哭哭啼啼半響,還讓人家主人家去安撫你。
這也可能是農村老太太不懂。
可是一個事情來來回回,讓人家回答你十遍以上,折騰的人家睡也睡不好,這其中……
“那最後何政委怎麼說?”陳子書詢問麵上有些憔悴,有了一點淡淡黑眼圈的金秀英。
決定等會兒給她包一點助眠的核桃紅棗蓮子之類的東西。
“還能怎麼說?”金秀英翻個白眼,“老何睡覺前還詢問我,要不要就把林偉強撤下來,留守在營地裡,畢竟人家老娘剛才都那樣說了,而且林偉強的確有沒有都無所謂,而且老何也聽說過了林偉強家裡的事情,團長,好像也是這個意思。”
“那林大娘是怎麼回去的?”陳子書覺得自己已經摸清了這位林老太太的脾性,於是隨口問了一句。
“是我實在受不了了,就在老何和老太太準備再一次理解一下,戰場上肯定有傷亡這個事實的時候,我借口出去上個廁所,然後直接跑到林家把當家的給叫過來,讓他把人領回去了唄!”
所以才說金秀英實在是雷厲風行,說乾什麼就乾什麼,也是因為實在是應付不了林大娘這種動不動就流眼淚的類型,感覺說中了都是欺負她。
“那麼大概林偉強應該會被淘汰吧!”陳子書又感慨了一句。
“可不是,反正我覺得他入選的幾率挺低的,但是在這裡勝在安全,不過其他的兄弟上了戰場,就他待在家裡,我覺得肯定會有人說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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