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旋即看向林怡琬:“侯夫人,你覺得要如何辨彆?”
林怡琬不假思索的說道:“臣婦倒是有個辦法,隻不過不知道淮陽侯能不能同意!”
淮陽侯怔楞的看著她:“本候能做什麼?”
林怡琬淡淡吐出一句話:“讓杜老夫人以身試藥!”
淮陽侯立即就惱了,他毫不猶豫質問:“憑什麼?你不是也中毒了,為何你不試藥?”
林怡琬艱難咳嗽了兩聲道:“我中毒較輕,吃下之後,定然效果不甚顯著,但是杜老夫人不一樣,她快死了,隻要吃下,就能保住這條命!”
她頓了頓,又接著開口:“當然,我的意思是確定這是真正的毒冰蟾情況下!”
淮陽侯顫聲詢問:“那要是假的呢?”
林怡琬搖搖頭:“我不敢說!”
淮陽侯眼底閃過劇烈掙紮,他低頭看著呼吸越來越艱難的杜老夫人,忍不住哽咽詢問:“母親,你告訴兒子該如何選?”
杜老夫人用力握住她的手,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這時候外麵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試,就聽侯夫人的,給我母親試藥!”
眾人轉頭看去,正是盛裝而來的德妃。
盛安帝詫異詢問:“德妃不是身體不適不想參加宴席嗎?怎麼又趕過來了?”
德妃眼圈登時就紅了,她柔弱開口:“皇上,臣妾能不來嗎?臣妾的母親都快要死了!”
盛安帝下意識安撫:“她不會有事的,你先彆哭!”
德妃拿著錦帕沾了沾眼角道:“就依照侯夫人所說,讓我母親先幫她試藥吧,她是功臣家眷,理應受到妥帖的照顧!”
林怡琬麵色頓時沉了下去,就猜著這佛口蛇心的女人要搞事情。
瞧瞧說的那話,什麼叫幫她試藥啊?
還說什麼功臣家眷,明晃晃的給她拉仇恨!
她旋即阻攔:“慢著,德妃娘娘這話臣婦不敢苟同,杜老夫人如何是幫我試藥?是我逼著她喝下毒酒的嗎?”
桑秋唐迅速開口:“我作證,是杜老夫人主動要求幫著喝下毒酒,而且還喝了很多,我們想攔都攔不住!”
德妃狠狠瞪她一眼,麵上滿是冷意。
桑秋唐渾身瑟縮了一下,但是為了林怡琬,卻依舊強撐著開口:“德妃娘娘,就算杜老夫人試藥,也隻是為了她自己能活著,真跟侯夫人沒有半點的關係,在場的人都看的清楚!”
她的話很快就得到了幾人的響應,其中最為有力度的就是方老夫人的幫腔了。
她凝聲說道:“老身原本是不想管這閒事的,但是絕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們欺負弱小無辜,不要看著侯夫人的夫君去南地剿匪了,就以為沒人給她撐腰,老身定然是要護著她的!”
彆人說這樣的話,德妃興許會大聲嗬斥,並再治她一個大不敬之罪。
但是眼前這人是方家老夫人啊,最為德高望重,就連皇上都要敬她三分。
果然盛安帝迅速解釋:“老夫人彆惱,有朕在呢,誰還敢欺負侯夫人?”
說完,他立即訓斥德妃:“你失言了,朕念你惦念母親,就饒恕你這一回,但凡有下次,這德字就去掉!”
德妃驚得渾身顫抖,她早就知道皇上很在乎戰閻,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還護著他的夫人!
就因為說了一句難聽的話,要去掉她的德字!
簡直過分!
她深吸一口氣,迅速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皇上,臣妾也不是有意的,臣妾來得晚,不知道前因,所以才說了不中聽的話!”
盛安帝不耐打斷:“你再這麼耽誤下去,你母親就鐵定死你手裡了,是你一直在拖延林太醫做解藥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