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琬無奈歎息:“德妃娘娘,你身為前貴女書院的院長,應該懂得,巴掌打在身上不疼,唯有剜心蝕骨,才能記得教訓這個道理吧?”
“若是小打小鬨得些補償,你們下次還會犯,所以我要讓你們傷筋動骨,以後就不會再對我生出謀害之心了!”
聽了她的話,德妃直接麵色難看的反駁:“可你這已經不是傷筋動骨了,五十萬兩銀子,足以能讓淮陽侯府傾家蕩產!”
林怡琬詫異挑眉:“怎會?淮陽侯府百年世家,老一輩子一輩積攢出來的財富如何會有這麼一點?”
德妃壓低聲音說道:“現在的淮陽侯府,不過是外強中乾,府裡早已經入不敷出,你若是不信,你問我大嫂!”
杜侯夫人淚眼婆娑的回答:“的確是這樣的,戰侯夫人有所不知,我的嫁妝都已經搭進去不少了,外邊都以為我們淮陽侯府有多富貴風光,唯有我知道內裡窮毀了!”
瞧著兩人一唱一和的表演,林怡琬可不上當。
她既然猜測出來葉天輕是忠勇王的同盟,那麼他也會需要一個錢袋子做支撐。
而淮陽侯府是首當其衝的懷疑對象,據說杜家可了不得,男兒大多分布朝堂,在各個部門中占據要位,女子就做為聯姻工具,有不少都嫁給了武將。
如此可怕的布局,明麵上自然不顯山不露水。
然而但凡葉天輕登高一呼,勢必就會讓盛安帝陷入危難之中。
所以,她無論如何要給淮陽侯府添個堵,不管他們能不能拿出五十萬兩銀子,盛安帝都會對他們生出戒備之心。
眼見她油鹽不進,德妃隻得妥協:“這樣吧,我給你三十萬兩銀子做補償,我能拿出來的隻有十五萬兩,剩下的一半,打個欠條,分三年還清如何?”
林怡琬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道:“德妃娘娘,臣婦已經困了,不想再跟你糾纏下去,還是那句話,要麼拿出五十萬兩銀子,要麼就去找皇帝討說法!”
杜侯夫人猛然嚎啕大哭:“林怡琬,你這是要活活逼死我嗎?好,我就如你的願,我死,我死還不行?”
她再沒遲疑,直接朝著牆壁就狠狠撞了下去。
林怡琬迅速開口:“你死啊,你就算死,也是被德妃活活逼死的,可不賴我!”
杜侯夫人生生頓住腳步,兩手撐著牆壁,牙齒都在劇烈的打著哆嗦。
她憤怒詢問:“你為什麼這樣說,如果不是你逼要五十萬兩銀子,我又怎會沒有活路?”
林怡琬垂眸輕笑:“杜侯夫人,你何必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扛?活著不好嗎?”
隻一句話,就讓杜侯夫人麵色驟變。
她死死瞪著林怡琬,片刻才無力的委頓在地上。
德妃眼見大嫂受了蠱惑,忍不住心裡暗罵她愚蠢。
此刻,她迅速計較起得失,不管如何,這件事情絕不能捅到皇上麵前。
她用力咬牙說道:“我可以給你五十萬兩銀子,不過現銀湊不出來,我隻能全都給你打借條!”
林怡琬毫不猶豫開口:“那你去跟皇上打吧!”
說完,她就快步離開。
德妃急的不行,她快步追過去,一把就抓住了林怡琬的胳膊。
她急促開口:“五十萬兩真不是小數目,你怎能說要就要?”
林怡琬垂眸沉吟:“你今天夜裡給我湊齊三十萬兩銀子,剩下的二十萬兩寫個欠條,三天之內全部送到我戰義候府!”
哪怕德妃心裡再不甘,也隻能點頭答應下來。
她再沒遲疑,迅速命人去拿她壓箱底的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