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
寧漱靜靜地坐在亭子裡翻看卷宗。
昨日的事,並未影響她的心境。
對她來說,那隻是一場治療,不涉及任何男女之情。
但即便如此,她腦海中偶爾還是會出現昨日那旖旎的畫麵,這迫使她需要不時驅散腦海中的那些東西,無法專心致誌的看卷宗。
片刻之後,寧漱放卷宗。
“過一段時間應該就好了。”
寧漱拍拍自己的腦袋,兀自安慰自己。
就在此時,秋儀疾步而來,“啟稟公主,青州有人揭皇榜了!”
“哦?”
寧漱疲憊的臉上驟然露出一絲驚喜之色,“是誰?”
皇榜都掛在青州十來天了!
終於有人揭皇榜了!
敢揭皇榜,必然是有一定的把握吧?
這麼說,有希望找到那一百萬兩銀子了?
也該找到了!
為了這事兒,父皇最近恐怕沒少發脾氣吧?
秋儀稍稍沉吟,回答:“是……沈寂!”
“誰?”
寧漱臉色一變。
“寧遠侯,沈寂!”
秋儀回答。
真是他?
他竟然揭皇榜了?
他能找到被劫的銀子?
或者,他有相應的線索?
短暫的驚愕後,寧漱馬上詢問:“他去哪裡查了?”
“這……”
秋儀支支吾吾,似有難言之隱。
寧漱蹙眉,不悅道:“有話直說,彆吞吞吐吐的。”
“是!”
秋儀深吸一口氣,這才說:“他揭了皇榜之後,第一時間帶著皇榜去了宋家,從宋家那裡弄到五千兩銀子,還征用了宋家的馬匹,然後……”
說到這裡,秋儀又悄悄的看寧漱一眼。
見寧漱臉上並無太多異色,這才接著說:“然後,他直接帶著馮憫派給他的郡兵包下了青州最大的福安客棧,在裡麵大吃大喝……”
聽著秋儀的話,寧漱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怒意。
“他這是……最後的瘋狂?”
寧漱眼睛微眯。
秋儀無奈一笑:“如果他本來不想活了,這麼做……倒也可以理解。”
對於現在的沈寂來說,多活一天,多揮霍一天,都是賺的!
在被問斬之前多快活幾天,有何不可?
寧漱沉默半晌,淡淡道:“隨他去吧!他自己不想活,誰都救不了他!等他被問斬的時候,本公主送他一副上好的棺材!”
“另外,宋家的宋青鸞好像失蹤了!”
秋儀再說:“現在青州有傳言,一說宋青鸞被沈寂謀害了,也有傳言說,宋青鸞被藏起來了,有人要嫁禍沈寂,逼沈寂跟宋青鸞退婚……”
又是沈寂?
怎麼什麼事都能扯到沈寂?
“彆管他的事了!”
寧漱有些煩躁的揮揮手,又問:“找到平安符了嗎?”
那枚木質平安符,是母妃病重的時拖著病軀,親自去寺廟裡替她求來的,她必須要找到!
“還沒消息。”
秋儀搖頭。
“那就接著找!平安符肯定掉在那附近了!”
寧漱吩咐一聲,又提醒:“讓他們隱藏身份,彆讓人知道是本公主在找!”
“屬下已經吩咐過了。”
秋儀回答,又試探著問:“平安符有沒有可能被沈寂撿到了?”
嗯?
寧漱心中一動。
彆說,好像還真有這個可能!
可是,該怎麼去問沈寂有沒有撿到平安符呢?
倘若沈寂真撿到平安符了,自己直接去問,他恐怕會猜到之前跟他發生關係的人就是自己吧?
寧漱低眉沉思一陣,緩緩站起身來,“走,去福安客棧!”
“啊?”
秋儀愕然,“公主,真去啊?”
寧漱瞥她一眼,“怎麼,本公主去不得?”
“不不……”
秋儀訕笑,“屬下這不是怕他影響公主的心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