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拄著拐杖把方芳一行人送出門口,李春花領著大家夥很快就到了大哥李國良家。
李國良死後,村裡的兄弟們把他抬到雜物房,江南這邊有個習慣,不是善終的人隻能停屍在雜物房或者牲口舍。
方芳帶上一雙特製的黑色手套,給李國良查看了一翻,
手掌往他鼓鼓的腹部用力一壓,李國良的嘴巴立刻有一團雞蛋大紫紅色的東西吐了出來
大家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塊肝臟,眾人嚇得連連倒退好幾步。
方芳說:“這就是詛咒害人被噬的症狀,你的兒女們就是被他咒術害死的,
不過為什麼他娘沒有受到反噬的波及,照常理說施咒者生身之母應該是首當其衝,然後才輪到其子女,
洪夫人,你不是說你的嬸娘也是在中午突然昏倒了嗎,
帶我去看看吧。”
李春花聽得是一頭霧水,為了了解真相隻能把人又帶到嬸娘溫氏住的地方,
溫氏就住在李國良隔壁的的兩間土坯房裡。
李春花把兩扇黑油漆大門推開,門裡麵沒有上門栓。
溫氏就躺在堂屋地上的兩扇床板上,頭朝裡腳朝外,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
南方病危的老人都這樣。
方芳一把將蓋在她身上的棉被掀開,戴上手套細細給她把脈,又檢查了身上幾個位置。
:“正是被血親反噬波及了,而且波及的比較厲害,她可能活不過三天。
就覺得有點奇怪,照理說這個人應該是施咒者的親生母親才對,單單是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嬸娘,是絕對波及不到她的!”
李春花聽出了一些門道:“你的意思是我大哥其實不是我大哥,而是我堂哥?
這不可能,我嬸娘以前有過一個兒子,聽說是很小的時候夭折了,怎麼可能我大哥會是她兒子呢?"
方芳笑了笑:“要不我把她給弄醒,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方芳拿出幾根銀針,紮到溫氏的人中穴,兩邊耳門穴還有頭頂百會穴。”
過了大約半分鐘,溫氏才緩緩醒來,她微微睜開眼睛,無力的轉了轉頭打量了一下眾人,過了好一會才認出站在自麵前的是侄女李春花。
溫氏一張大驢臉,一臉的老年斑,老年斑的下麵還透著青灰色的死氣。
:“花來了,難得你還來探望嬸娘,嬸娘肯定是不行了,我都看到你老叔來接我了,
花啊,嬸娘求你一個事啊,你堂哥死的早,我一直當你和良兒是親生骨肉,現在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兩個侄子,小石頭(洪金璽)過繼給你了,我很放心,但是他哥寶玉這麼大還娶不到媳婦兒,你一定要替他張羅,知道嗎?”
李春花正想回答溫氏的話,被一旁的方芳接過話頭,
:“不用演戲了,其實李春花的大哥就是你的兒子,對嗎?我就想問問,想知道一下你是怎麼把侄子跟你的孩子調換了?這麼做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溫氏一聽這話臉色馬上變了,像即將發狂的野狗,眼眉都立了起來,一雙皺紋堆壘的大三角眼四處搜尋著聲音的來源,
:“誰,誰說這話?誰說良兒是我兒子?”
溫氏非常激動的喊道。
話音剛落,從門外衝進一個人,正是李春花的親娘,
她右手拄著拐杖,左手手指顫巍巍的指著床上的溫老太說,
:“我兒國良真的是你兒子?我就奇怪了,為什麼你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會對侄子那麼好,原來是這樣!
弟妹,我隻想知道我兒子哪去了?”
溫氏神色有些難看:“嫂子,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你可千萬彆想聽這群人胡說,
良兒怎麼可能不是你兒子呢。”
方芳冷冷的說:“彆不承認了,趕緊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還有你從哪裡弄來七絕陰殺咒。”
溫氏聽了這話,打了個哆嗦,過了好一會才憋出一句話,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說完,便閉上眼睛,一聲不吭了。
:“嗬嗬,想耍老羊皮啊?誰去把她孫子弄過來?不說我就把他們倆剝了皮!”
洪福立刻叫了幾個洪姓的小夥子,去了隔壁李國良家,不到一會就架著了兩個二十來歲病病歪歪的男子過來,其中一人正是李春花的二侄子洪金璽。
後麵還跟著一個裹著小腳的中年婦人,跌跌撞撞追在後麵,表情非常著急,正是李國良的妻子。
兩人有一個正是洪金璽和他哥哥李寶玉,兩人好像也病的不輕,但是卻還有一點點的力氣掙紮,李寶玉嘴裡叫囂著,
:“洪福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勾結土匪來打劫我們家,你可是有家有口的人,我二弟還過繼了給你做兒子呢,你為什麼要這麼乾?”
洪福轉過臉,左右開弓給了李寶玉兩巴掌。
:“給我住嘴,還沒到你小狗崽子說話的時候呢!”
洪福對李寶玉這個吃喝嫖賭五毒俱全的娘家侄子沒有一點好感,蒲扇大的手掌,毫不留情的拍到李寶玉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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