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老二沒有錢也沒有固定資產,法院也沒有辦法強製執行,隻能讓他申請免交罰款,然後就讓拘留所放人結案了。
關老二回到發廊,看著發廊的門上貼著法院的封條呢,隔壁的那些人對他指指點點,他隻好低著頭回到出租房,房間半年沒有交租了,人家房東早就把房子租給彆人了,可能怕關老二回來找茬,他的東西還給他放著呢。
聽房東說,劉梅梅在自己被抓進去的第二天就來退房了,跟著她一起來的還有個中年的矮胖子過來幫她收拾東西走了,還把一百塊錢的租房押金給拿走了。
關老二聽到房東的描述,恨得咬牙切齒,想起了古人的一句話,戲子無情,婊子無義,也恨自己自作自受,好好的家不要,跟著一個妓女出來私奔,說出來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嘛。
悔恨歸悔恨,生活還是得繼續,最後也隻能無奈的拿著自己的行李袋找到了在自己發廊上班的一個女人租房的地方,向那個女子借了三百塊錢買了火車票就偷偷的回了廣州。
後來關老二幾次偷偷深夜從花都回到小羅村,可還是一無所獲,他隻好又回到工廠乾活。
經過大起大落的關老二也沒有心思想著東山再起,心灰意冷每天從工廠下班後躺在出租房裡借酒消愁,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
八月十五這天,關老二早上天麻麻亮就回到了小羅村,因為怕人家看到他,所以還特意化妝打扮了一番,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到了大榕樹附近就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眯著,早上八點多的時候,去十八湧市場買菜買水果買月餅過中秋節的婦女們陸陸續續回到大榕樹下,因為今天過節,每個人都是喜氣洋洋的,手裡提滿了平時舍不得吃的水果點心,還有雞鴨魚肉什麼的。
關老二正在偷偷打量著過往的人有沒有妻子女兒的時候,有一個拄著拐杖在大榕樹周圍散步的老太太也在打量著關老二。
彆人都叫這個老太太三叔婆,三叔婆每天早晚都要來大榕樹下散步還有,在這裡跟一些三姑六婆說閒話。
突然三叔婆用手指著關老二大聲叫道:“喲!這人不是拉皮條的雞公謙嗎?”
關老二聽有人認出自己,心頭一緊,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連忙低下頭,用破爛的衣帽遮掩住自己的麵容,生怕被人認出。可三叔婆卻不依不饒,她拄著拐杖一步步逼近,眼睛微眯,仿佛要看穿關老二的偽裝。
“哎呀,還真是你!你這個死仔是從哪冒出來的?”三叔婆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引得周圍的婦女紛紛側目。關老二感覺周圍的目光如針般刺在自己身上,他渾身不自在,馬上站了起來,往出村的路就狂奔而去。腳下的泥土路因清晨的露水而顯得有些濕滑,他幾次險些摔倒,卻又強撐著身體繼續奔跑。路邊的野草和荊棘劃過他的衣角,留下一道道破損的痕跡。他的心跳如鼓,耳邊風聲呼嘯,仿佛整個世界都在與他為敵。身後,三叔婆的叫罵聲和婦女們的議論聲漸漸遠去,但那份屈辱與恐懼卻如影隨形,讓他無法停下腳步。
關老二剛走出了幾百米,從小羅村方向走來一人,此人正是羅春。
羅春的爸媽一共就生了她們兩姐妹,她姐姐羅秋嫁到市橋鎮上,羅春則招女婿上門。
羅春手裡提著一個大籃子,裡麵裝了滿滿一籃子的糯米糍粑,正要拿去姐姐家走親戚,她姐姐過的比較富裕,每次羅春去,羅秋都會偷偷塞給妹妹一兩百塊錢,每當羅春有什麼困難,羅秋也是鼎力相助。
羅春見一群女人對著進村口的路口叫罵,覺得非常奇怪,便大聲問道:“你們這是乾什麼呢?在罵誰呢?”
眾人見羅春來了,都一窩蜂的圍攏過來,嘰嘰喳喳異口同聲的說,:“剛才關老二回來了,就是拉皮條的雞公謙,翠翠她爸!”
羅春先是眨巴了幾下眼睛,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差不多有半秒鐘左右,突然大吼一聲,把手裡的籃子往地上一扔,
籃子裡的糯米糍粑散落一地,白花花地沾上了泥土。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雙眼圓睜,怒氣衝衝地喊道:“那個混蛋!他還有臉回來!他害得翠翠還不夠慘嗎!”說著,像發瘋的水牛似的衝向關老二逃跑的方向,邁開一雙大長腿,扭動著壯碩的大屁股,腳下的步伐因憤怒而顯得堅定有力,仿佛要將所有的怨恨都化作力量,眾人隻感覺一陣風吹過,眨眼就不見了她的蹤影。
從小羅村出去外麵隻有一條路,羅春追了十幾二十分鐘,差不多到了十八湧才追到關老二。
此時的關老二一身臟兮兮的衣服,頭上帶著爛草帽,用帽簷遮住臉,腳步踉蹌著向前小跑,每一步都似乎耗儘了全身的力氣。走一會還回頭看看有沒有人沿途追來,汗水混合著泥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落在濕漉漉的地麵上,激起一圈圈微小的漣漪。他的呼吸粗重而急促,胸膛劇烈起伏,如同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搏鬥。草帽下,那雙躲閃的眼睛裡充滿了恐懼與絕望,路邊的灌木叢在他身邊嗖嗖作響,仿佛也在嘲笑他的落魄與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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