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子榮踏上二樓的時候,便感覺到周圍投來了不少異樣的目光。那些原本或閒聊、或忙碌的本地居民們,此刻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不約而同地將視線集中在了這位陌生的闖入者身上。
尤其是二三樓的住客,他們的眼神中更是充滿了警惕和戒備。這種源自於原住民對外來者本能的警覺,讓趙子榮心中不禁一緊。不過,他很快便恢複了鎮定,臉上露出友善而溫和的笑容,表示自己並無惡意。對於這些居民的反應,趙子榮其實早有預料,所以他能夠坦然麵對並給予充分的理解。
在四樓的門口處,正端坐著一個看起來頗有些古怪的老太婆。她的模樣活脫脫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那種“包租婆”形象——上身穿著一件寬鬆的短袖衫,下身則搭配著一條及膝的短褲。尤為引人注目的是,她那一頭鮮豔如火焰般的紅色頭發肆意地披散開來,隨著微風輕輕擺動。粗略估計,這老太婆大約已有五十多歲,但歲月似乎並未在她臉上留下太多明顯的痕跡。
仔細觀察可以發現,與周圍那些身體上或多或少都安裝了義體的人不同,這位老太婆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任何義體存在的跡象。然而,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卻布滿了各式各樣、色彩斑斕的紋身圖案,仿佛這些紋身才是她獨特個性的最佳展現方式。而更讓人覺得新奇的是,在她的頭頂上方竟然還安裝著一個小巧玲瓏的義體攝像頭,此刻正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隻見這老太婆悠然自得地坐在一張破舊的木凳之上,右手緊握著一把略顯陳舊的紙扇,不停地來回揮動著,給自己帶來些許涼意。就在這時,正在努力向上攀爬樓梯的趙子榮進入了她的視線範圍。
老太婆那雙曆經滄桑的眼睛微微眯起,緊緊盯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年輕人,隨後不緊不慢地開口問道:“年輕人,請問你找誰呀?”
聽到這話,趙子榮先是微微一怔,緊接著迅速反應過來。他趕忙停下腳步,麵向老太婆,然後恭恭敬敬地將雙手合十,並深深地鞠了一躬。接著,他以一種極為謙遜有禮的口吻緩緩說道:“您好,老人家!我此次前來,是想尋找我的一位朋友。”
老太婆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趙子榮,隨即追問道:“你朋友叫什麼名字呀?年輕人。”趙子榮聞言又是一愣,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他稍作思考後,立即運用自己強大的大腦功能,快速調出了關於這個人的詳細資料。片刻之後,他微笑著回答道:“老人家,我要找的這位朋友名叫菲奧娜,我是來投奔我的表哥的~”
趙子榮張口就來,隨便編了一個理由。
“哦,原來是菲奧娜的朋友啊,哦!表弟是吧!”老太婆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她就住在五層,你從這兒上去往右走,一直走到儘頭就能看到她家啦。”說完,老太婆還用手中的扇子朝著樓上的方向指了指。
“多謝您啦,老人家!”趙子榮感激涕零地再次向老太婆道謝,然後邁著輕快的步伐繼續朝樓上走去……
老人在後麵,笑著看著趙子榮。
“這位年輕人啊,聽我一句勸,這裡可不是能隨便鬨事的地方喲!”老人家突然冷不丁地對著趙子榮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顯然,憑借著多年的閱曆和敏銳的觀察力,她僅僅通過趙子榮的反應就能判斷出,眼前這個人和住在自己樓上的那些人完全是初次相見。
趙子榮的目光不自覺地被吸引到了老人家身後那座房子半掩著的大門處,隻見屋內隱約站著好幾個身著重型武裝義體的彪形大漢。下一刻,這幾名大漢魚貫而出,他們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神死死地鎖定住了趙子榮,而每個人的腰間都彆有各式各樣略顯陳舊的老式槍械。
不過,在維京市曆經無數次生死搏殺後的趙子榮,隻是匆匆一瞥便已瞧出其中端倪:這些義體大多屬於相當老舊的型號,而那些槍械更是落伍得有些跟不上時代步伐。若是真動起手來,以他自身過硬的實力以及所配備的精良義體,相信不出一分鐘時間,便能將這群人統統撂倒在地。
然而,趙子榮壓根兒不想主動挑起事端。畢竟,他十分清楚這些當地原住民對外來人員天生就存在著高度的警惕心理。“嘿,敢情這幫家夥把我當作前來找茬生事的啦?”趙子榮心裡暗自嘀咕道。
您儘管放心好了,老人家!我向您保證,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出格或者違背道德規範的事情。我這次前來,真的隻是單純地尋找我的朋友而已。實不相瞞,今天其實是我們倆的首次碰麵,但我可以對天發誓,確實是因為我那位關係特彆鐵、特彆要好的朋友拜托我過來找他的。說完這些話後,趙子榮迅速掏出手機,翻找出他和老維的那張合影,並將其遞到了這位老太婆麵前。
老人接過手機,僅僅瞥了一眼照片,原本半眯著的雙眼瞬間瞪得渾圓,仿佛看到了什麼極其驚人的東西一般。她張開嘴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硬生生地把那些話給咽了回去。趙子榮敏銳地察覺到了老人的異常反應,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難道她跟老維之間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關聯?
就在這時,隻見那老女人臉上突然綻放出一抹微笑,然後輕輕地朝著趙子榮揮了揮手。站在一旁身材魁梧的大漢見狀,微微地點了一下頭,隨即側身讓開了一條通道。趙子榮見狀,連忙向他們表達了誠摯的謝意,隨後便邁步踏上樓梯,朝著五樓走去。
當趙子榮終於登上五樓時,眼前所見的景象令他大吃一驚。整座樓層顯得破敗不堪,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和剝落的牆皮。雖說從大樓外部看去,新刷上去的那層白色油漆多少還能讓它看起來稍微美觀一些,但一旦進入內部,所有的偽裝都立刻被揭穿了。
趙子榮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開始小心翼翼地朝著五樓的最南端緩緩前行。一路上,他不時留意著腳下破碎的地磚以及頭頂搖搖欲墜的天花板,生怕一不小心會引發意外事故。就這樣提心吊膽地走了好一會兒,趙子榮總算是順利抵達了501房間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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